時間悄然過去,徐子寧的咖啡喝完了,點心也吃完了,對麵位置上的咖啡都涼透了。
結果尚思儀還沒回來了?
“奇怪,怎麼那麼久?”
他忽然有些心神不寧,手不自覺的撫上了槍把。
是的,他帶槍了。
雖然他帶的隻是手槍,但也是正經的熱武器。
畢竟是正經軍人,擱大明朝當兵的不帶槍那都算光溜兒拉磨——轉著圈丟人!
而且大明是允許持槍的,隻不過跟阿米似的也需要考證。考試內容並不難,隻要你不是槍槍脫靶基本都能過,但參與考試的門檻非常之高。
其中關鍵的就是要驗資,標準是不公開的,反正沒幾個普通人能通過。所以擱這個銅臭味十足的大明,你要是沒錢,跟人起衝突的危險係數都直線型飆升。
畢竟你可能永遠無法知道,對手憤怒的表情後麵是不是還藏著可以隨時選擇進化到火器時代的選項。
“真是讓人不省心啊!”
徐子寧留下了結賬的錢,便起身走向咖啡館二樓。
因為實在是不放心,畢竟尚思儀終究是一國公主,而且姑娘家的要是因為自己出了什麼岔子,那他估計也良心不安,之後上麵追究起來更是難辭其咎。
天知道要是朱心沂想為好閨蜜報仇,會怎麼整治他.......
忐忑不安地來到了二樓,觀察了一圈,他很快就發現了坐在窗台位置的尚思儀。
可是周成澤卻不見了蹤影?
他走過去,還是坐到尚思儀對麵,開口問道:“怎麼磨蹭那麼久?他人呢?”
好像在發呆的尚思儀說道:“走了呀。”
她看上去很坦然,仿佛這很正常。
給徐子寧整不會了,真就是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是吧?
“我的意思是你問出什麼了嗎?人為什麼就走了?”
尚思儀歪頭,想了想。
“嗯......也沒有問出什麼吧,就感覺周先生是個很博學的人呢,跟他聊天我感覺自己有些相形見絀了都。”
“嗯,差不多就這樣。”
“噢對了,他好像說讓你之後去酒店找他?”
終於聽到關鍵點的徐子寧悚然一驚,忙問道:“你出賣我了?”
畢竟他確實認為自己藏得挺好的,從頭到尾都沒有在周成澤視線範圍內露麵過,不應該會被發現,更彆說還直接知道身份了。
尚思儀皺了皺繡眉,無奈道:“啥呀!你還用我出賣?人家都說了!你安排跟蹤的人都非常不專業,被人家自己的護衛發現不說,甚至還害得北司的人都暴露了。”
這下徐子寧沒話說了,原來不是自己暴露了,而是自己的部下暴露了!
其實也不複雜,金吾左衛畢竟是軍隊,不是北司那種專門的行當,就算是負責偵查的精銳也遠遠不如專業的北司密探。
雖然徐子寧確實親自挑選了好手,但這幫家夥還是很快被阿米使團中的護衛發現了。
發現他們還不止是使團的人,還有負責暗中保護使團的北司密探。
因為事前沒有溝通過,或者說徐子寧壓根兒也不知道要跟北司溝通,導致北司的密探以為徐子寧的人有所圖謀,暗中觀察了一陣子便直接下手抓捕了。
現在人都還關在北司吳淞審訊科的牢房裡呢。而且因為是搞偵察的出身,一個個的都是很硬氣,愣是沒有出賣徐子寧,搞得他居然都不知道部下被抓了。
“咳,那啥,錢我付了,你先回去吧。”
自覺丟人的徐子寧趕緊起身離開,不敢多待。
他馬不停蹄的趕去了北司的地盤,把自己人提了出來。也沒有發火,還給每個人都發了點錢算是壓壓驚。
之後又匆忙趕去了阿米使團下榻的酒店。
似乎是早就知道他會急著趕過來,周成澤甚至沒有回酒店房間,而是明晃晃地坐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區等待。
“噢?”他看向徑直走過來坐下的徐子寧,溫和道:“我還以為您會更快些。”
他沒有帶護衛,就是自己坐在這裡,算是營造了兩個人交談的空間。
但又也許是覺得兩人談的不會是什麼機密,所以還是選在了人來人往的酒店大堂。
徐子寧無奈道:“是我自作主張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安排人跟蹤,被目標拿了活的,無論如何都有必要道歉。
雖然道歉不一定有用,通常來說這時候是要拿出利益交換的,但周成澤此前已經給出了他的誠意。
那就是沒有要求帶走徐子寧的部下,而是交給了北司的人。
徐子寧是從北司的人口中知道的,他的人分彆被使團的護衛和北司密探抓住了,然後是周成澤授意護衛將己方的“戰利品”也交給了北司的人,不然徐子寧這回過來估計得做好拿出點東西求對方放人的準備了。
周成澤很淡定,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歉意,此事暫且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