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隨部隊行軍,還是堂堂將軍,徐子寧依然沒混上輛專車。
原因無他,那就是從駐軍大營到西麵邊境的路況相當差,大量的軍車因為糟糕的路況都被拖延甚至直接拋錨在了路上。
宣慰司方麵對這邊的建設一直都不怎麼上心,這些道路都是很多年前修的,也很久沒有翻新過了,再加上這邊的氣候和環境混合作用下,路況能好得了才怪呢。
這下讓徐子寧真的切身體會到,在他老家的二次賽季時,漢斯被毛熊那逆天爛泥路折磨是什麼感受了。
再強大的機械化,在仿佛是米田共摻著雨水鋪成的道路上,也隻不過是大半天都走不了幾公裡的廢鐵罷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那就是徐子寧他們這些高級軍官還可以騎馬。
馬匹在這種環境下反而成了更有效的代步工具,讓徐子寧可以較為輕鬆的跟上靠雙腿行軍的大部隊,繼續往進攻集結點趕去。
在後麵的魏友德安排了一個百戶所留下來協助輜重和車輛運輸,他已經不指望這些大寶貝能及時抵達預定位置了。
但軍令如山,至少他們的部隊主力必須及時趕到。
大明孟養宣慰司和隔壁白象的邊境線非常明確,那就是一條河。該河絕大部分主河道都由大明控製,明軍安排了巡邏隊定期巡邏,也在少量的河中島上布設了哨站。
但嚶仆軍此前已經偷襲奪取了那些哨站,並且渡河在大明這一側構築了陣地。
這已經是明擺著的入侵了,明軍自然也會有所行動。
孟養軍左衛先出動了一個千戶所,同樣構築好陣地跟渡河的嚶仆軍對峙。
理論上這裡應該是中衛的防區,但中衛的指揮使現在不知所蹤,隻能由左衛代理。
不過當徐子寧這個欽差兼都指揮使抵達之時,現場的實際指揮權就都歸他所有了。
“將軍,您請看。”
前沿觀察哨的掩體內,左衛的千戶官指著對麵的敵陣,沉聲道:“那些嚶仆軍構築的陣地簡直不要太糟糕,末將保證炮兵打兩個基數的炮彈就能全毀個乾淨。”
徐子寧點點頭,拿起望遠鏡開始仔細觀察。
情況正如千戶官所說,嚶仆軍構築的陣地和明軍的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坨那啥。
鐵絲網是胡亂扯的,拒馬是亂擺的,連雷場的警示牌都沒抽走。
指揮部所在的位置甚至也沒隱藏好,那麼一大片陣地裡,就一塊地方有許多天線,那跟活靶子有什麼區彆?
哪怕他再不懂行,也該知道這幫恒河水喝多了的對手都是什麼成分了。
“對麵沒有真的嚶軍軍官負責指揮調度嗎?”
“北司的情報裡確實沒有提到,難道是這些嚶仆軍自己擅自做主的嗎?”
“嗬~倒也不是沒可能啊。”
徐子寧冷笑一聲,把視角挪到一片有偽裝網的區域。
那應該就是敵方的炮兵陣地了,這偽裝的還不如不偽裝呢!
情報上說過,作為嚶夷的小弟,這些嚶仆軍當中應該有不少嚶軍軍官“指導”的。
可如果這樣糟糕的陣地真是由嚶軍指導構築的,那徐子寧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衡量一下這個世界線上嚶軍的戰鬥力了。
畢竟據他所知,上一場戰爭嚶軍也有參戰,並且打得明軍還挺疼的。
原以為它們打敗過明軍,應該是阿拉曼的獅子,沒想到卻是揮鐮行動下的敗犬?
難不成是示敵以弱?那他可太佩服對麵的演技了!演得跟真的似的!
“中衛的人還需要休整,你們可以打嗎?”
徐子寧扭過頭,看向一眾左衛的高級軍官和參謀們。
左衛的千戶官獰笑道:“哈!早就準備好了!就等您一聲令下!我們保證讓那些夷虜們全部下河喂魚!”
見他如此自信,徐子寧便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鎮司方麵對這場戰鬥定義隻是“局部衝突”。但目標設定得卻極為大膽,要殲滅渡河的嚶仆軍隻是第一步,在打垮敵方的入侵部隊後,明軍同樣也將渡過河去,並持續增兵,儘量多吃多占不嫌少。
這也是大明一貫的套路,被咬了就肯定會反咬回去,而且咬得絕對比對方更狠,主打的就是一個不能虧。
先帝駕崩,宵小跳梁。大明必須以雷霆之勢懲罰意圖不軌的家夥,白象作為首個例子自然要挨最毒的打,打得越凶越好,不這樣的話隻會讓其他家夥覺得大明軟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