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既然北司自己都不重視,徐子寧也犯不著太過糾結。
說到底,夷虜子想在大明這種方向盤往右打滿的環境裡,連呼吸都不被允許,更彆說是活下去並兼顧刺探情報了。
至少據他所知,金儘忠那種樣子的,如果沒有擔保或者靠山,走在街上隨便一個大明人都能把它捉回去高價回收,跟後世街上那種拿個大喇叭喊回收舊家電的差不多。
這就是大明的現狀,按照洗頭佬的標準都是“你疑似有點太極·端了”的程度。
他想起早年有個古老笑話,說是老米培養了一個超級特工跑到大毛那邊潛伏,結果剛到地方就光速暴露被抓了。
那個特工就很不服啊,問盧比揚卡的嘶拉夫壯漢們,說自己彈舌賊溜,說起話來比大林子都標準,還賊拉能喝酒,憑什麼那麼快就暴露了呢?
結果搞得盧比揚卡的人都笑了,解釋道:“我們這裡沒有默人,更彆說是學了一口標準本地口音的默人!”
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大明這般“種族騎士”的環境,確實在很大程度杜絕了外來因素導致的機密泄露問題。
至於說內在因素嘛......擱大明玩遠程養殖業務可不管用,真要說的話應該是大明反過來衝著對麵玩遠程養殖業務。
畢竟北司在泰西的主流業務就是招攬各種各樣向往大明的“雞蛋人”。
可不是後世那種在網絡上靠“我挨中裹!”撈米的低級貨,而是正兒八經的特工。
這些人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就是默默傳輸著各種情報。
可一旦到了必要的時候,它們的拚命精神絕對不亞於任何一個上頭的瀛洲人。
所謂的皈依者狂熱,大概就是如此。
因此,它們為大明的情報事業做出了無與倫比的貢獻,至少實實在在的讓北司得知泰西軍方某些機密情報的速度,甚至能遠勝唐寧街那邊。
箭喬五傑這年頭沒有,但北司在帶嚶那邊的底子貌似一點都不比盧比揚卡差。
所以說徐子寧的擔憂純屬多餘,畢竟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會自動增加對方想要刺探你機密情報時的困難程度。
因為螻蟻就算想要知道巨龍的逆鱗在哪兒,那它也得先有能力靠近巨龍啊!
在此基礎上,徐子寧也就不再糾結什麼機密不機密的問題。
不過他依然沒有答應大妹的要求,因為說到底這個項目已經不是他的了。
甚至他覺得,自己就算後麵再整出些什麼新花樣,也會很快被軍方拿走。
這幫家夥的卡組裡好像全部都是“順手牽羊”!一點道理都不講啊!
所以他不敢給大妹答複,萬一等下帶著沈家的投資打了水漂他也不好解釋。
“瞧你這話說的,損失點錢算什麼,哥你要是能乾出名堂,那得是軍方求著你!”
“我家那口子看重的就是這個,想投資的是你後續所有的研究項目。”
“當然,沈家是投資,我就無償捐助咯~”
大妹抱著糯兒,一臉得意的仰起頭,仿佛在等著老哥誇獎。
徐子寧被她說得也明白了過來,畢竟軍方不可能每次都搶,而隨著自己搞出來的好東西越來越多,建立起了一定的可信性,到時候禦坊那邊也不可能願意隨便放手了。
開玩笑!讓你一次那是給你麵子,下次再來那老趙家和老徐家也不是吃素的!
“行吧,你們看著投,彆投太多了。”
徐子寧笑了笑,沒有誇獎,讓大妹很很是不爽。
於是扭頭就跟青穗聊,不理某個屑哥哥。
搞得徐子寧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又擱哪兒惹到她了,隻能掛機。
兩個有娃的呂孩紙能聊的多半跟徐子寧這種老爺們兒無關,他聽著聽著就開始神遊天外聽一半漏一半。
不過終究還是聽到了些東西的,比如她們討論著年前該籌備點什麼,到時候一大家子人都去徐家過年,好好熱鬨熱鬨。
聽她們這樣說,徐子寧這才反應過來居然準備過年了。
額......說準備也不太恰當,因為粗略算都還有幾個月。
隻不過大明貌似很重視年節,不像徐子寧那會兒連煙花鞭炮都不給放了,團圓什麼的也是敷衍,有時候壓根不團圓。
總之就是年味比小時候少了不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