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不能被這胖子帶進溝裡,徐子寧趕忙諫言道:“陛下怎能說這般話?天家子嗣絕非陛下一人之事,事關儲君,豈能兒戲?”
胖子一臉無語:“啥呀,你這話說得跟那些多管閒事的太傅似的。”
“而且你好意思說我?就一個閨女也不比我強多少嘛。”
“要不你回去努努力,給朕做個榜樣?”
隻能說這胖子不是完全的憨,幾句話就把徐子寧噎了回去,讓他沒敢往下說。
他心塞啊,心中大罵:你當我不想嗎?這努力了那麼久也沒動靜,我能怎麼辦?
好你個胖子,戳我傷心處是吧?!
“咳咳,陛下咱們還是聊點彆的吧。”
徐子寧擺正態度,努力收斂好情緒,繼續道:“臣以為,巡幸天下不是什麼旅遊,而是陛下向萬民和將士們展現天家威儀、皇恩浩蕩的大好機會。”
“陛下切不可當成玩樂隨意略過,臣請慎思之。”
這話說的,讓胖子似乎明白了。
倒也不應該說是明白了,而是他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皇爺爺教過他,為君者待人處事應該怎麼樣,對臣子要恩威並施,對萬民要把握好親切和疏遠的尺度,不能久在雲端習慣了,也不能長時間踏足地麵。
這其中的度需要他自己把握,皇帝也是人,隻要是人就有適合自己的風格。
皇爺爺沒有辦法給出他標準答案,隻能讓他自己來摸索。
對於皇爺爺的話,他想來都是有用心記的,雖然跟其他事情一樣都容易忘吧,但隻要有點提醒就能想起來個七七八八。
現在老徐算是提起來了,讓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應該做什麼。
自己應該照著皇爺爺的話去做!
“老徐你說得有道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朕看好你!”
大明的皇帝陛下給予了他最好的盆友莫大的信任,然後就繼續吃了。
嗯,他真的認為自己應該做的就隻是這樣而已。
因為他記得皇爺爺也是這樣做的,安排一堆幕僚臣子負責製定計劃安排行程,皇爺爺到時候隻需要照章辦事就行,這樣做基本上不會出錯。
既然皇爺爺是這樣做的,那他完全照搬不就好了?
至於說老徐行不行這種事,從來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為難兄弟,總好過為難自己呀~
而徐子寧已經麻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拱手道:“臣......臣遵旨。”
他真是後悔自己來找這貨,根本說不通的,血壓都給他乾高了。
看來還是得去問問大魔王,那才是皇家裡麵的正常人。
至於這個胖子,愛咋咋地吧。
“請陛下慢用,臣先告退了。”
徐子寧告退後便又去找了朱心沂,但問就是她還在睡覺。
不過這次她的貼身宮女主動讓徐子寧留下來等等,說是公主快醒了。
雖說這種疑似有預言能力的說辭不太可信,但徐子寧還是留了下來。
那宮女給他上了茶水和點心,便退了出去,留他自己待在辦公室裡。
嗯,多少是有點保密意識過低了。
但凡他老徐要是個探子,大明朝的機密就得全泄露出去。
雖然徐子寧並不是探子吧,但是在茶水喝完,點心吃光後,他感覺無聊了。
說好的“快醒了”呢?放我鴿子是吧?
“唉,難搞。”
無聊透頂的徐子寧起身在屋內轉圈。
轉著轉著就來到了朱心沂的辦公桌前,上麵堆積如山的各種文件貌似並不是他可以去亂翻亂看的,但是“不經意”間瞅一眼打開擺在那兒的還是侔門提的啦~
“這能算機密?”
不看不知道,一看......也不知道。
徐子寧發現桌麵上這份文件貌似確實不算什麼秘密。
是瀚海宣慰司恭賀新君登基的奏本,通篇各種拍馬屁,還說送了點土特產給陛下賞玩什麼的,但末尾又提了句說自己這裡窮困啊、難熬啊,整得跟窮親戚求撈似的。
彆說機密了,這壓根兒就是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嘛!
不過這個瀚海到底在哪兒?
隻能說這種很有大明特色的取名方式太煩了,後世的認知邏輯根本不管用,就像徐子寧第一次聽到昆侖洲,還以為是道門的人跑出去占了塊地呢,結果直到後麵才知道人家指的是黑蜀黍的老家!
“好看嗎?”
冷不丁的冒出來這麼個聲音,嚇得站在桌旁的徐子寧當場立正。
壞了!偷看人家的東西被發現了!
嘶~不過這好像也不能算是人家的東西?
抬起頭,瞧見朱心沂穿著一套絲綢裡衣走過來,狐疑地盯著他。
而他也瞪大了眼睛反過來盯著朱心沂。
拜托!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是啥樣?!我又是什麼人?
就這個有些淩亂的發型和睡眼惺忪的樣子,明顯是剛睡醒。
你擱我麵前這個樣真的合適嗎?!
“這位不會是個隱藏款天然呆吧?”
徐子寧驚疑不定的看著她,有點想跑,又有點想閉上眼睛假裝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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