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抗所有人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徐子寧希望從自己身邊做起。
他是這個時代的得利者,讓他質疑甚至毀掉那些自己享受到的便利,那屬實是有點太過為難他了。
在不損害自身的情況下,讓大明變好是他的底線。
但他終究是個後世來的人,還有些底線是絕對不能碰的。
正所謂:
二刺猿的你隨意。
三刺猿的你必似!
雖然說徐子寧在某知名粉色軟件上的收藏夾也非常逆天,但他絕對不允許,也不能接受在現實中有這種。
這不是用惡心能形容的,而是已經有在摧毀某些生而為人的基礎了。
所以他才會馬不停蹄的趕回家,就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把這種齷齪送給他的。
當然,看在金山銀山的份上,他對大島家還隻是膈應。
要是之後改過自新就皆大歡喜,但若是還有下次......那他可就要讓大島家感受一下什麼叫“我有一套精準的槍法”。
大島市藏背後中六槍,判定為自刹身亡這種事都算基操了。
“徐將軍,在下有個小請求,不知道您可否恩準?”
雖然被徐子寧盯著有些發毛,但大島市藏還是硬著頭皮提出要求。
畢竟這是它兄長大人的吩咐,要是禮物送出去還辦不成事,那它要麵對的就不是什麼兄長大人,而是家主大島梟了。
瞧見徐子寧微微點頭,它才敢繼續道:“是這樣的,可否讓在下留在帝京常駐?”
“啊!您彆誤會!在下是作為大島家和您的聯絡人,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
說著他又深深鞠躬,看著都讓徐子寧感覺腰疼。
之所以那麼卑微,除了是它作為瀛洲人的習慣之外,也是求人所需要去做的。
畢竟普通外藩人想要常駐帝京可太難了,大明在這個方麵非常苛刻。
此時是沒有簽證這種說法的,外藩來的大人物可以去找禮部或者鴻臚寺辦理公務性質的暫留文件,普通人就隻能自己想辦法疏通了。
最常規的就是花錢,找大明人來做擔保,可這種基本上都是有價無市,因為有資格擔保的大明人無一不是顯貴,你有本事找到他們來擔保,那又怎麼可能是普通人呢?
其次就是花特彆特彆多的錢,多到都可以不需要擔保那種程度,基本上也就是讓大島家傾家蕩產幾十遍的水平吧。
如果實在沒有錢,那逆天點的就直接在帝京城裡找個地方貓起來,寧願流浪挨餓都不願意走那種,然後就可以等著被發現捉走明碼標價了。
綜上所述,第一條能成為最常規的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確實“最簡單”。
就好比現在大島市藏的操作,他就是在請求徐家作為擔保,讓它能留下來。
它的兄長大人花了很大力氣才幫它搞到在帝京暫留幾天的許可,這送一趟東西到徐家就已經用去大半了。
若是徐子寧現在搖頭,它出了門就得收拾東西跑路,一秒都耽誤不得。
不然可能就得自己遊回瀛洲去了!
所以它真的是非常卑微了,要什麼都行,隻求徐子寧能同意。
徐子寧當然也不是什麼獅子大開口的人,或者說這貨貌似也不剩多少油水可以給他獅子大開口了。
所以他隻是稍稍猶豫了片刻,便點頭道:“那你隻有一個選擇,被徐家買下來。”
這是實話,畢竟大島市藏要的是常駐,徐家不可能一直“擔保”它很久。
那麼買下來就簡單了,徐家買一個夷虜子當仆役,任誰都不能說閒話。
他是作為徐家的仆役,而不是大島市藏存在的話,自然就不需要擔保,便可以非常合理的常駐在帝京。
對旁人來說比登天都難的事情,就這樣輕易的解決了。
這就是大明的現狀,跟逐漸衰弱的皇權不同,跟軍隊深度綁定的勳臣體係,依然讓像是徐家這樣的勳貴保持著強大的影響力。
多年前的那場土木之難確實重創了將門勳貴,但大明能熬過三百年輪回,並將日月同輝旗豎立在世界各地,期間經曆的無數次擴張,自然也伴隨著將門的複蘇。
文官嘴皮子再厲害,也沒有辦法把夷虜子變成功勳,把它們的土地變成大明的。
這個與日月同輝的龐然大物,就是靠著軍隊才走到了今天。
而有幸能跟徐家這樣的將門綁定,對於大島家來說,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幸福!
尤其是在現場的大島市藏,他人都已經抖起來了,猛地撲下去大喊:“在下願意為徐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