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來帝王出巡,所需要做的事前準備是無比繁瑣且麻煩的。
微服私訪那種隻是誇張的演繹,畢竟在江山社稷全係於皇帝一身的時代,在關乎其安危的事情上,可以說連帝王本身的意誌都必須要靠邊站。
如今大明的帝王權威雖不複當年,但作為皇帝的朱仲琰依舊是非常重要。
為了他的出巡安全,作為閣臣兼姑奶奶的朱心沂,自然是操碎了心。
以至於沒時間關注他和徐子寧最近都在乾些什麼事。
直到徐子寧進宮彙報,她才有空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換換心情。
“這世上真的存在‘媚術’嗎?”
辦公桌後麵,輕揉著鼻梁的朱心沂舒緩著自己的疲憊,也表達著疑惑。
徐子寧轉達的“口諭”她並不關心,但是那所謂的媚術卻讓她心生警惕。
因為她聽說過這種技藝,隻不過從未在現實中親眼見過。
數百年前興起的東林一派,或者說南方士林集團,據傳就有訓練出許多修行了這種技藝的女子,送入一些它們認為“需要”的文武大臣府上,以此來為自身謀利。
但按理說隨著帝脈歸南,以及幾代皇帝對於南方士林的殘酷清洗,已經讓東林一派早就煙消雲散了。
許是為了避諱,相關內容的記錄都是以隻言片語輕輕帶過。
但朱心沂知道,其中的腥味絕對不亞於洪武年間的幾大案,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因為如今大明文官中,已經至少有七成是北人,皇室內閣中更是沒有一個南人。
有些名氣的南方名臣,無一不是在京城外乾出些名望的地方乾吏。
而那些曾經很有名氣的江南大族,全都字麵意義上的消失了。
由此可見,東林之滅,不但滅掉了某些根深蒂固的陋習,也滅掉了自前宋建炎南渡之後,已延續了許多年,連永樂遷都亦無法改善多少的文脈南重北輕格局。
而隨著東林一派覆滅,那“媚術”相關的技藝也早已失傳,至少在北司的機密檔案庫中並不存在類似的記錄。
所以,按理說會媚術的人不應該更不可能再次現世,還那麼剛好讓當時還是皇太孫的朱仲琰買下了。
雖然說不清楚問題在哪兒,但朱心沂就是隱約覺得這裡麵一定有問題。
既然有問題,那就得解決。
“等下我會讓人跟你一走,你把那個人交給我處理。”
“之後的事情與你無關了,皇帝那邊也無需和他解釋。”
“他若是非要刨根問底,那你就說這是我的意思。”
朱心沂不喜歡擱置問題,哪怕隻是感覺可能存在的問題。
所以她向徐子寧下達了命令。
也讓徐子寧意識到,先前北司的人真的和她完全沒關係。
她甚至好像完全不知情?
這可不對啊......思量再三,徐子寧還是選擇提醒道:“殿下,北司那邊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此人有問題?”
“不然他們怎敢上門要人呢?畢竟那位再怎麼說也能勉強算是陛下的人啊!”
他連那個千戶官的威脅都不顧了,就是不想看著大魔王被蒙在鼓裡。
還真是怪了,他在某種程度也算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今兒個還是頭一次乾這種利人不利己的事情。
而且是想到了就做了,搞得現在後悔了也收不回來。
不過他總覺得,哪怕可以讀檔回到一分鐘前,他還是會這樣做?
王座在上啊!到底是怎樣的亞空間侵蝕才能讓他失控至此呢?!
朱心沂完全體會不到他的糾結,也沒有太在意他的提醒,搖頭道:“北司有北司的規矩,他們依規辦事,我也不好置喙。”
“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但隻要那個人可能有問題,北司就有資格過問。”
“如果他們真的下場拿人了,那才是真的壞了規矩,你才可以跟我抗議。”
說著,她頓了頓,沉聲道:“如果哪天你跟北司直接杠上了。”
“不要現場硬拚,能忍則忍。”
“實在忍不住了再動手也不遲。”
“你上過前線,應該知道北司的在外事務對戰事有多大的貢獻。”
“在此前提下,內裡囂張跋扈點,我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聽大魔王這麼說,徐子寧閉嘴了。
他可太知道北司對前線戰事的貢獻了,撇開像白象土著那種,人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到底有什麼情報可以被竊取的奇葩不談,北司基本上可以說是有能力把敵方指揮官睡覺時的呼吸頻率都數出來的強大。
這種快準狠的情報獲取效率,讓前線的作戰效率起碼提高了n個百分點。
放到鋼4裡大概就是:“我方對敵方的防禦加成、突破修正+15.0”
真·攻守兼備了屬於是。
能給出這種加成的優秀部門,徐子寧也忽然覺得讓他們跋扈點也沒什麼嘛~
況且誰家好人會在二次賽季準備開賽的時候,跑去整頓情報部門?!這種明顯會銳減穩定度的操作,你以為你是大林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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