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部隊的帕夏指揮官,真不甘心就這樣失敗,於是命令各部隊都組織敢死隊,希望能在低限度火力支援下單靠兵力衝下噻嘚港城。
是的,打到現在它依然被晉王那個馬蜂窩嚇得束手束腳,多少是有點傳說中建文說過的那句:“勿使朕背刹叔之名!”的意思在裡麵了。
當然,隻是它們有顧忌。
明軍可沒有,照著它們炸就對了。
於是接下來的戰鬥就成了明軍一邊倒的炮火刹戮,每一輪毀天滅地的炮擊都能在鄂圖曼人的總兵力上減去三位數甚至四位數。
這效率已經不是在打仗了,根本就是鄂圖曼人在悶頭撞進噻嘚港這個“地獄之門”。
哪怕城中的守軍遠遠少於敵軍,但此時的敵軍連陣地都碰不到,就得被重炮轟擊抹去半數兵力和八九成的戰意,所以再少的守軍也能守得還算遊刃有餘。
把鄂圖曼人打紅溫了都,因為它們的壓力不止來源於戰事不順,同時還有泰西人的催促。
畢竟從戰場中穿過的這條運河,可是世界航運貿易的關鍵核心節點之一,你擱這兒打仗讓大家的船都沒法正常通過,拖延的每分每秒那都是在損失天文數字般的財富啊!
徐子寧聽說過有種算法是,這條運河堵住一個小時,就等於燃燒了四億刀樂。
如果照這麼算的話,這仗打到現在,損失的打底都得有幾百億了。
鄂圖曼和大明打仗,泰西按理說是樂見其成的。
但你打仗拖那麼久還沒結束,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啊!
當初打起來之前,泰西人就和鄂圖曼有過約定,戰事不能超出規定時間,整得跟隔壁大毛那個一小時二十二分速通似的,都成為梗了。
當然,那個是梗,這個可不是。
因為如今超時的每分每秒,都是在燃燒泰西各地老爺們的財富,這它們能忍?!
那肯定忍不了,已經有嗓門大的宣稱:“如果鄂圖曼不能儘快結束戰事,那麼我們就將不得不向你們索要運河停擺期間造成的經濟損失了。”
鄂圖曼雖然抽象,偶爾還挺狂的,仿佛還覺得自己是當年那個綠蘿完全體。
但它們狂歸狂,至少還是有有識之士知道,不能單靠自己跟大明對抗,必須穩住泰西人。
所以蘇丹已經連發多道禦令,命令那位帕夏必須要立刻結束戰鬥,鄂圖曼可承受不起那麼多泰西老爺們的索賠流程!
可那位帕夏能咋辦呢?打又打不動,炸又炸不得,強衝更是跟往裡頭送人似的!
這仗沒法打了,它忽然有點擺爛意思。
也許不完全是意思,因為它好像真的擺爛了。
不再下達什麼強攻的命令,把指揮權下放給各級部隊,讓它們自己打去吧。
它要用擺爛,逼自家老大妥協,改口說可以允許它進行停戰談判,而不是“立刻結束戰鬥”這種模棱兩可的無用命令。
開玩笑!我要是能結束戰鬥,那我早就結束了!還用你大老遠的發消息來說?!
“好消息”是,他並沒有等太久。
“那位大人居然那麼快就鬆口了?這真是不可思議!”
它癱坐在自己的指揮部內,聽取完了自家老大發來的新禦令。
這次的就簡單了,允許停戰談判,但要儘量確保鄂圖曼的利益。
底線是占據運河以東的全部區域,並且要得到半數運河過路費的分紅份額。
占據運河以東還好說,畢竟密斯兒已經不可能有能力奪回那些地區了,明軍所剩兵力也不夠,鄂圖曼已經在事實上擁有了那片土地。
但半數運河過路費的分紅份額?這位帕夏覺得自家老大還真是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