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腳的石田還有些懵,但也沒有生氣,爬起來拍拍褲子就敷衍道:“那不是有你們嗎?我的部隊傷亡不小,也該讓你們接替一下了。”
對方見他這副模樣,冷笑道:“噢?是嗎?”
“那我可得謝謝你,願意把功勞全都送給我們了!”
石田臉色一沉,走過去用肩膀撞開他,丟下一句:“庫索雅羅!我送你麼啊呢!”
能成為千戶官,它們祖輩其實也是當初明軍登陸後,最早效忠大明的一批人。
雖然還遠遠比不上大島家這種能出衛指揮使的壕族,但它們也各有各的本事,不然也不可能在明軍的鐵腕和自家的爭鬥中存活下來。
但現在大家都是千戶官,至少在這裡已經處於同一水平線上了。
那麼自然而然的就會產生競爭,畢竟千戶官有五個呢,誰會不想做最出挑的那個?
而且早有傳聞說,大島家坐上了帝京勳貴的大船,遲早要跟著一起水漲船高。
到時候大島正賓肯定不會止步於區區一個輔助軍指揮使的身份,而等他升級調走之後,留下這個指揮使的位置,還不是由他們這幾個千戶官來競爭?
所以,石田那麼拚可不單純是因為性格原因,同時也有想要狠狠表現、想多多立功的因素在裡麵。
這兩個競爭對手湊上來搶肉,已經夠煩了,還要被他們譏諷,他是真的忍不了。
於是石田丟開他們,帶著自己的部隊繼續衝鋒,主打一個:我就那麼拚,有種你學我啊?
這種事,學是不可能學的,他們也沒想要學。
畢竟倆人都知道,石田能那麼拚是因為他在家裡地位不高,沒人在乎那種,不拚的話估計連千戶官的位置都保不住,更彆說還要競爭接任衛指揮使的位置了。
而他倆可不一樣,都是已經定好的家族繼承人,不可能學他這樣打法。
想要立功,那方法可多了去了,這種非常冒險的還是算了吧!
這就導致,在這片戰場上竟然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打法。
一種是石田率部猛打猛衝,速度很快,但傷亡絕對小不了。
另一種就是徘徊在他側後,以大量的試探尋找薄弱點,發現之後就迅速果斷拿下。
似乎分不出個優劣,但對於受到進攻的新羅刹人來說,可就太痛苦了。
一邊要艱難應對猛攻,一邊又要警惕各種試探和隨時可能刺出的刹招,簡直是疲於奔命。
三個千戶所,就像是一柄三叉戟,漸漸刺穿了這座細長的小鎮。
而在衛直屬炮群和千戶所自帶的迫擊炮支援下,它們又就像是dio的壓路機,一步步碾平小鎮上的每座人造建築。
他們確實試過掐頭去尾打中間的打法,但發現敵方根本不在乎被包圍的部隊,而被包圍的羅刹軍戰鬥意誌甚至會更堅韌,消滅起來還要花更多的時間,純純得不償失。
所以他們放棄了,隻能硬著頭皮沿路硬推。
而新羅刹軍的抵抗,毫無疑問是頑強的。
正如方國恒猜想的那樣,它們就是要在這座鎮子儘可能拖延明軍的時間。
每一條街道、每一棟房子,甚至是嵌在鎮子裡的小塊田地,都成了羅刹軍堅守的陣地。
大島正賓想象中那種潰兵卷潰兵的好事,並沒有在這裡發生。
每前進一步要付出的代價,都遠遠多於石田之前擔憂的上限。
打到後麵,石田也打不動了,隻能叫來兩個競爭對手開始商討。
“嘶~輕點!”
坐在一棟破樓內的石田,正齜牙咧嘴的接受著軍醫的治療。
他是在衝過一處農田時受的傷,誰知道那些羅刹人居然能那麼無聊,在田裡埋雷!
關鍵是那塊田也不是進攻要走的必經之路,不然石田也不會敢為了抄近道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