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想和真的付諸行動是兩回事。
徐子寧自然是沒有打的,老老實實的和北司提督胡扯了幾句便告辭離開。
這個地方給他的感覺總是很不妙,雖然稱不上龍潭虎穴吧,但待在裡麵就是不太舒服。
而在他告辭後沒多久,仍然坐在原位的北司提督,隨手打出了一個電話。
這個號碼在他這裡,甚至不用撥號,一個緊急摁鍵就可以直接撥通。
“喂?”
剛接通,對麵的人就大罵:“你用你辦公室的電話打給我?!你瘋了嗎?!”
“還是說你就是要監聽?我就知道你從來都沒安好心!但彆以為我會怕你!”
他沒有反駁,而是冷聲道:“事發了。”
對麵的罵聲一滯,旋即換成了驚恐:“什麼意思?!什麼事發了?”
“順合船行。”
“你給我說清楚!順合的事兒太多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件事發了?”
“我隻是提醒你一句:要麼全部舍掉,要麼就等著我派人上門吧。”
對麵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緊跟著便是壓製著怒氣的質問:“你威脅我?!”
“我說了,是提醒。”
“混蛋!彆以為你就乾淨!”
“我不乾淨,但我是可以抓你的人。”
北司提督最後補充道:“到明天正午之前,你還有機會。”
說完,他不顧對麵的追問和謾罵,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端坐在椅子上,伸手摁了桌上的某個電鈴。
沒等多久,大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進。”
他正提筆寫著什麼,頭都不抬。
“卑職鄭國成,拜見提督大人。”
軍裝穿戴整齊的鄭國成,低頭屈膝抱拳,態度嚴肅,一絲不苟。
“讓你見了徐家那個,你覺得如何?”
鄭國成沒有起身,迅速回道:“是個很簡單的人。”
北司提督停了筆,抬頭看向他,被麵具阻隔的麵容看不出任何喜怒。
“越簡單,越麻煩。”
“尤其是他牽扯太多了,皇帝和鎮國公主,還有晉王。”
“兵部跟徐家太近了,還有先帝給的四衛京營。”
“若是光看明麵上的力量,這徐家要反的話,我們甚至無法反抗。”
“這就是一力降十會啊。”
鄭國成啞然,他知道提督大人讓自己來接待徐子寧是為了什麼。
就是想讓他跟對方拉近一下關係。
畢竟按照目前北司的推測,這個人以後的權勢將不可限量。
或者說,徐家現在的勢頭就已經不可阻擋了。
北司不能與之為敵,主要是嘗試過但都莫名其妙的失敗了。
所以隻能與之交好。
而徐家的風格太怪了,雖說正常的勳貴麵對北司遞過去的橄欖枝,都會很小心謹慎。
但徐家不太一樣,因為那都不是謹慎,而是直接無視!
整個徐家,幾乎都是水潑不進、針紮不透,簡直像是個梆硬的臭石頭!
在這件事上,北司是真的憋屈。
我都低頭想要交好了,你居然不理我?我不要麵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