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說笑了,我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談不上走得近。”
徐子寧麵色不變,他可不會認下這種“私自同北司結交”的罪名。
天子劍,多看一眼都不行,你還敢拿起來試試?九族批發的?
坐在對麵,仿佛以一敵二的張韋荀,擺擺手道:“徐兄誤會了。”
“您和北司的事情,小弟不會過問。”
“小弟的意思是:張家您會怎麼處置?”
正菜端上來了,徐子寧也拾起笑容:“處置談不上,但張家確實過分了。”
“張兄作為世子,難道敢說對於那些醃臢事完全不知情嗎?”
張韋荀一愣,隨即苦笑:“哈哈,徐兄這話說的,我哪敢啊?”
“我家那個老......老頭子,就是這樣的人,我一直都知道。”
他差點擱晉王麵前喊出老登,幸好及時收了回去。
又略微緩了口氣,他才繼續道:“他是不乾淨,甚至可以說很臟。”
“所以我不奢望能救他。”
“我的意思是,希望能保住張家的門麵。”
“其他的,您要怎麼處置,我全力配合。”
“就算扶持我某個弟弟當世子都行。”
“我不在乎,能保住張家就行了。”
話說至此,其實張韋荀已經想通一些事情了。
老登待他確實很差,但祖母和幾個姨娘待他都不錯。
所以他不能讓張家垮掉,這樣會害了她們的。
尤其是祖母,一把年紀了,那可是萬萬承受不起家道中落的打擊。
“老登!你不慈也就罷了!你竟然還不孝啊!等下去見了爺爺,你等著被吊起來打吧!”
想到老祖母這把年紀了,還要被老登坑得遭此一劫,張韋荀就恨得牙癢癢。
現任英國公,張韋荀的老爹。
其實這貨年輕時就是出了名的壞種。
拳打幼弟、腳踢堂叔,上大街見了乞丐都往人家碗裡吐唾沫。
這種都還算輕的了,繼任爵位之後這貨更是壞得流膿!手上有血·債的!
張韋荀之所以會恨他至此,就是因為生母早逝跟他有關。
雖然沒有證據,但有太多太多的線索都指向這老登了。
比如,他生母走後沒多久,他守孝期還沒過呢,那個續弦就直接入主張家後院了。
沒錯,這老登就是壞到這種程度,為一己之私,連給他生兒育女的發妻都不放過。
這種樂色,也就是打仗還有點能力,不然爵位早就被擼掉了。
“你這是大義滅親啊!”
徐子寧被張韋荀這番表態,給狠狠震驚了。
張韋荀麵色不變,點了點頭。
他並不覺得這很光榮。雖然老登跟他有仇,但至少沒短過他吃穿。
而且他依然是世子,這樣做跟太子配合外敵乾掉父皇有什麼區彆?!
放到哪兒都是妥妥地大不孝啊!
“行吧。”徐子寧琢磨了一下,點頭道:“我本來也沒想著拿了整個張家。”
“有人跟我說過,殺雞儆猴。”
“但張家這個雞,還是有些太大了,我不打算把那些猴嚇壞了。”
徐子寧手指有節奏地輕敲著桌麵,他也不記得自己是啥時候養成的這個習慣,總是會在思考的時候下意識地這樣做。
好像是從大魔王那裡學來的?可是自己也沒跟她相處過很久吧?
“徐兄不必糾結,我家那個老頭子,他能背的鍋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