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左右瞥了一眼,便輕咳兩聲開始提問。
這老頭有稿子不照著稿子念,居然自己發揮,搞得江訶眉頭緊皺。
若不是此時確實不能打斷,他高低也得站起來狠狠斥責!
“是,我承認。”
英國公靠坐在椅子上,手裡捧著茶杯,擺弄著蓋子。
看上去自然且輕鬆,完全沒有大禍臨頭應有的樣子。
這樣的表現,著實讓主位上的三人都皺起了眉頭,連大理寺卿都不例外。
他懷疑這老張是不是還留有什麼後手,不然怎麼一點都不怕呢?
然而江訶可不會慣著,見刑部尚書沒說話,便拍桌怒道:“放肆!這裡是刑部堂上!不是你的國公府後院裡!擺正你的態度!”
麵對這般義正言辭的斥責,英國公卻巍然不動:“哈~江禦史是吧?”
“您可太厲害了,我可聽說令愛進了北司地牢,一溜煙就給放出來了。”
“這事兒一般人可做不到吧?反正我沒試過。”
“我還聽說,讓北司放令愛出來的人,可是徐家老三噢。”
英國公低頭抿了口茶,嘲諷地看著江訶:“然後呢?徐家老三要整我,你就參審了。”
“要是說你們沒一點關係,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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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國公,他肯定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張福當管家那麼些年,自然也知道反向調查對手的必要性。
徐子寧最近都在做什麼,去過什麼地方,接觸了什麼人,他可都知道了。
像江訶這種送上門的關聯性目標,他早看著不爽了,能忍住不懟才怪呢。
“你!胡攪蠻纏!”張訶怒氣上湧,恨聲道:“我女兒怎麼樣,還輪不到你個嫌犯說!”
“而且我不怕告訴你,她回到家我就把她送回北司了!現在就在地牢裡關著!”
“所以你也配在我麵前提關係?!”
“那你怎麼不說說你跟順合船行的關係?!”
江訶這番話,給在場的人都驚到了。
尤其是關於他女兒那段......
不是?這是什麼人啊!
閨女都已經回家了,然後你自己又把人送回去北司關著?!
在場的人都有些繃不住了,心中暗道:這人食不食油餅?
驚得英國公表情僵住好一會兒,才勉強鬆動,放下茶杯歎道:“是,順合船行就是我的。”
但旋即他又囂張了起來,冷笑:“但不止是我的!”
“後勤部主管你們怎麼不說?去把他也提過來啊!”
“而且還有一大票其他人呢,就算我敢說,你們敢聽嗎?!”
“就比如......宗室親王?外藩國王?還有海外鎮守府的封疆大吏?”
英國公感覺自己現在強得可怕。
他起身,走上前逼視著那三個審問他,甚至可能還要審判他的人。
“我認栽了,所以我由得你們。”
“但你們敢往死裡整我嗎?敢刹我嗎?!”
“兔死狐悲啊~”
他看上去明明是在笑,大白牙都快能反光了。
卻讓主位上的三人,一個憤怒、一個哀歎、一個驚恐。
真是見了詭了!今兒個到底是誰審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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