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上,停止進攻對於英國公而言並不完全算是壞事。
他可以名正言順的等待後續援軍、補給抵達,厲兵秣馬,準備更猛烈的攻勢。
鄂圖曼可以說是瀕臨崩潰了,大量的部隊投降讓它們根本無法填補上北部越來越大的缺口,在東部的數十萬大軍又要勉力迎戰明軍主力,幾乎抽調不出哪怕一兵一卒。
或者說,就算它們強行咬牙抽調出來一批,也擋不住快被李廣洺強化成“機械化軍”的北部明軍。
提拉庇鬆的失利和英國公的果斷西進,就像是刺穿了鄂圖曼要害的致命一擊,讓這個外表上的巨人被迫顯露出它腐朽且脆弱的本質。
顯而易見的,鄂圖曼人沒有辦法了,不然也不會放任明軍這般在自家腹地長驅直入。
何其諷刺,能在鄂圖曼的土地上“擋住”明軍進攻的,居然是泰西那幫局外人的警告。
“真是群可悲的家夥。”
帝京皇宮,內閣。
徐子寧看著掛在牆上的鄂圖曼前線態勢圖,想起了些不太好的回憶。
因為大明正要和泰西方麵進行交涉,沒有帶鄂圖曼。
在鄂圖曼的土地上開片,但在討論可能涉及到停戰事宜的會議上,卻不帶鄂圖曼。
又是似曾相識啊!徐子寧也是學過曆史的人,清晰的記得那過往的屈辱。
或者說,按照兔家那種記仇、記小本本的個性,但凡讀過書的人都忘不掉。
五千年的輝煌一筆帶過,百年的屈辱能學到博士畢業!
隻不過現在受此屈辱的,不再是華夏,而是鄂圖曼了。
所以他隻是追思一下過往,並沒有要跟鄂圖曼人感同身受的意思。
“可惜,這不是我的世界。”
他抬起頭,看向態勢圖上麵的兩麵旗幟。
日月同輝、赤底團龍。
都有一抹鮮豔的紅色。
正如那麵付出了至少兩千萬人犧牲的代價,才冉冉升起的旗幟那般。
明明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卻擁有著相同的顏色。
因為傳統?還是兔家人就喜歡這個?
不,大概是因為......
紅,是血的顏色吧。
“不會再有了。”
至少在這裡,不會再需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隻為爭取我們本就應得的東西了。
徐子寧走出內閣官衙,站在院中,遙望著三大殿的金碧輝煌。
這個大明,就像是他過往無數次幻想中的那樣,是對所有仇敵咆哮的怒龍。
此刻幻想已成事實,又怎能不讓仇敵付出代價呢?
這次,就讓它們流血吧。
他邁步離開內閣,早就守在外頭的徐大鬥趕忙湊上來:“三爺,那邊等很久了。“
說完就招呼著侍衛們跟上,雖說是在宮裡,但三爺的安危馬虎不得。
徐大鬥認為自己可不是阿忠那個呆頭呆腦的家夥,當小廝都當不好。
到底不是姓徐的,辦事不儘心,就靠他那個姐姐給三爺生了閨女。
又不是嫡出,牛氣啥呀!
像這種便宜“外戚”是真不行!還不如趁早讓位給我上!
“你嘀咕什麼呢?”
因為這貨跟得太緊,低聲嘟囔的聲音全給隻領先一步半步的徐子寧聽到了。
嚇得他當即擺手道:“沒啥!就是有點擔心,畢竟讓那麼些人等著您不太好吧?”
徐子寧一甩紅袍長袖,沒搭理他,自顧自地繼續走。
開玩笑,反正自己壓根兒不想談出個結果來,那乾嘛要在乎那些夷虜子的看法?
想我堂堂京營旗下指揮使、鄉寧侯府三少爺、未來的鎮國駙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