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炸機墜毀兩架、受損一架,護航戰鬥機損失五架,這也值得上報紙?”
“總比啥也不說要好吧,至少還願意說出來,空軍的人還是實誠的。”
“好啊!你這家夥!作為陸軍居然認同空軍?!你要知恥!知恥!”
第二輪轟炸行動數日後,明軍前線野戰醫院內。
幾個明軍傷員正在讀書看報,順便知恥!
附近的收音機播放著舒緩的音樂,護士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戰友出去曬太陽,醫生眯著眼睛檢查著某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倒黴蛋,看看他還需不需要繼續當木乃伊。
這些都是醫院裡的常態,並不影響幾個傷勢較輕的家夥插科打諢。
作為傷員,他們自然是比寫報紙的人更清楚前線的實際情況。
陸軍資助的報紙,不是在報捷、就是準備報捷,對於壞事全都隻字不提。
這種欲蓋彌彰的行為,早就讓他們這些前線的大頭兵們不滿很久了。
然而這是老爺們的決定,他們的不滿也隻能是不滿而已。
可能也不全是,至少他們還可以不看陸軍的報紙,改看空軍的報紙嘛!
嗯......多少是有點不太知恥了。
不過空軍那幫人雖然傲氣,但的確比陸軍實誠,損失多少就寫多少,不打折扣。
也可能是因為他們戰績一直都不差的緣故?
畢竟飛機再怎麼損失也就是兩三位數,而陸軍要是把傷亡寫到報紙上,那四位數都打不住!
這樣寫上去確實難看了點,所以不寫也情有可原......個p啊!
“征南軍團在吉噠港以北取得突破,嚶軍即將被包圍?”
“直嬢賊!我們砸進去一千多號兄弟,就隻配寫一行字咯?!”
有個傷員沒忍住,還是翻看了陸軍的報紙,然後就是又沒忍住罵嬢了。
因為明軍雖然稱得上勢如破竹吧,但嚶軍指揮官也絕不是酒囊飯袋。
至少上千個兄弟,變成了陣亡名單上的幾行字,這怎能讓這些傷員不心痛?
而根據比他們晚來的傷員所說,前線雖然一直都在推進,但傷亡增長的也更快了。
對麵嚶軍的指揮官仿佛變了個人,以步兵主力堅守防線要點區域,跟明軍死磕,甚至呼叫要塞炮進行超遠距離轟擊,哪怕命中率低得嚇人,也要讓明軍膽戰心驚。
而他麾下剩餘的裝甲部隊,則完全繞開明軍坦克主力的鋒芒,與乘車的摩托化步兵一起組成許多個獨立但精銳的戰鬥群,專門攻擊明軍的步兵集群。
它們滑溜得像泥鰍,空軍屢次搜索全都無功而返。
古長戈率部追刹多次,所獲戰果甚至比不上油料損耗。
這樣的打法堪稱折磨,也讓湯之旺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
他感覺首戰的詭異似乎隻是對方為了達成某種目標演的戲,之後打法就務實了起來。
每一步都在儘可能地追求殺傷明軍有生力量,而不是勝利。
雖然在明軍大兵壓境的碾軋之下,務實可能是不得已而為之。
畢竟在絕對的火力和兵力優勢麵前,再怎麼花裡胡哨的戰法都是無用功。
尤其是他還有一條防線需要保護,現狀根本不允許他進行更多的冒險行動了。
“得了吧,少說幾句,彆給北司的人聽見了。”
正在看空軍報紙的傷員,頭也不抬懟了一句。
聽著好像很怕北司,但又不完全怕,畢竟他還敢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這或許就是前線部隊和駐防部隊的區彆了,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回來的,隻要自己問心無愧,還真不怕北司那些鷹犬。
有膽子就來野戰醫院抓人!信不信你北司今天抓,明天帝京裡頭的北司衙門就得被暴怒的陸軍兄弟們點了看煙火?
“謔?兄弟們來聽聽。”
看空軍報紙那位,忽然瞧見了個有意思的,念道:“嚶軍中將呼籲明軍停止針對白象土著的暴行,他認為這場戰爭不應該蔓延到無辜之人身上,並希望與明軍達成相關共識。”
下麵還附帶了一張照片,拍的是一個明軍噴火兵正在焚燒白象土著的破屋。
隻能說空軍雖然實誠,但也憋壞憋壞的。
暗戳戳的在自家的報紙裡,刊登這種指桑罵槐的消息,一看就是故意的。
“這事兒鬨的,那些白虜子什麼時候會在乎土著咋樣了?”
“可不是嘛!折騰白象土著最狠的不就是它們?現在又開始演好人了?”
“要我說,還真該停止,那些土著能有多少油水?”
幾個傷員胡咧咧的掰扯,好像很關心這事,但又好像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