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當然是不可能安慰的,自家媳婦都來不及哄著,誰有空理你個糟老頭子。
雖說高玉成也不算老,比老哥徐哲言大不了幾歲,但問就是他小徐還是花一樣的年紀,遇到誰那不能叫一聲老頭?
“高侯有難處,小子自然該為您老分憂。”
徐子寧笑吟吟,臉上閃爍著“我不好騙”的精明:“可您老也知道,底下人也是要吃飯的嘛~”
瞅著他這副模樣,高玉成有種不祥的預感,隻覺得桌上的寶貝燙手。
但是燙手他也舍不得丟,隻能硬著頭皮聽他接著往下說。
當然了,徐子寧也不是什麼壞人,怎麼可能坑自己的“長輩”呢?
反正最後的結果他非常滿意,高侯爺滿不滿意就不知道了。
高興的他還管高侯要了筆墨,當著老頭的麵畫了個烏龜,才告辭離開。
竄到大門口就把放大版的烏龜圖賞給了青梅醬,主打一個有仇不過夜。
......
“好個徐家老三,這是把我的臉麵借去用啊。”
徐子寧離開之後,高玉成站在窗前,俯瞰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
不好騙的某人確實不好騙,竟然完全無視了他先前許下的超大額空頭支票,隻要他親筆簽名、用印的實際保證,然後才肯拿去禦坊張羅著開始造樣品。
他能不接受嗎?那當然不行了。
徐老三能把東西拿到他麵前獻寶,就說明肯定是跟軍械司串上了的。
但凡自己搖個頭,這寶貝就算不能跟空軍失之交臂,之後再想要也肯定不是這個價了。
他能咋辦?
堂堂空軍總參謀長,大明朝的侯爺,隻能認下了這茬。
“不過那小子畫烏龜是何含義?難道是在暗諷我嗎?”
摸著下巴的他感覺徐子寧的行為有些捉摸不透。
那區區五千架的訂單不算什麼,空軍不差錢,要是全麵換裝的話這些還不夠呢!
而且他也要求了是得通過試飛試驗才行,不能通過的話空軍是絕對不會下單的。
所以......這頂多不過是提前簽字蓋章而已啦~
跟控製台輸入代碼沒啥區彆,頂著超前研究懲罰就得這樣!
他是這樣寬慰自己的,有沒有用就另說了。
而拿著他“老臉”的徐子寧,此時也已經抵達了禦坊。
到了地方先給兵部老趙打個電話,把話說清楚了,畢竟禦坊是他家的生意。
“徐駙馬,您的意思老夫明白了!”
電話那頭有些嘈雜,一聽就知道是內閣在吵架,老趙隻能大聲嚷嚷:“這樣吧,我家老二現在就在那邊辦事來著!您找他說!彆說是我提的!”
“先就這樣......”
“唉!彆動手啊!你們不要再打辣!”
“......”
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徐子寧隻能默默遙祝老趙好運。
雖說這老頭運氣一直都挺好的。
至少內閣全武行、嘴炮互噴基本都很少會波及到他,每次他都能算是勸架還不會被誤傷的那個幸運兒。
這邊拿到了大老板首肯的徐子寧,馬不停蹄的竄進了禦坊的辦公區。
路很好找,畢竟到處都有指示牌,可以說這兒就是個類似寫字樓的地方。
一瞧見總裁辦公室門牌,他便親自推門進去。
坐裡頭辦公桌後麵的又是個胖子,隻不過沒有皇宮裡那位胖,偏壯實。
但穿著跟個員外似的,頗為喜感。
他一瞧見徐子寧這身紅袍烏紗,立刻停筆起身,拱手作揖:“嗯?敢問閣下是?”
這年頭大明朝的規矩確實不嚴了,不需要動不動就腿軟咣咣碰腦門。
但紅袍子的威風還是有的,不然就亂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