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前線都看不出來嚶軍要跑,他們在後方能看出來?”
“這莫不是開了天眼?”
嘚裡以東,征南軍團進攻線最前沿。
湯之旺站在半埋於地下的掩體內,用望遠鏡觀察著前線戰況。
自從突破噠哢要塞群後,明軍向西一路勢如破竹,堪稱所向披靡。
隻要是平原作戰,哪怕是多兩三倍的敵人,都不是明軍的一合之敵。
炮擊、空襲,配合坦克開路,步兵衝鋒,嚶軍的潰散速度根本追不上嚶仆軍的投降速度。
在通往嘚裡的道路上,最能阻攔明軍的,依然是無數投降的嚶仆軍和無數被丟棄的裝備。
這就導致明軍越打士氣越旺盛,敵人潰敗得也就越迅速。
自噠哢向西,數百公裡,大小城鎮數十座,飛速淪陷。
不下十萬嚶軍和近四十萬嚶仆軍,土崩瓦解,節節敗退。
當駐白象嚶軍司令部,發現情況相當不妙時。
東路明軍的前鋒,距離嘚裡已經不到兩百公裡了。
再配合咄咄逼人的西路明軍,那整個嚶軍的指揮核心都有被包圍全殲的危險。
但哪怕是如此豐碩的戰果,也並沒有讓湯之旺感覺到嚶軍有任何要逃跑的跡象。
因為嚶軍雖然被打得節節退敗,但也確實有在拚命抵抗。
這兩個情況並不互相矛盾。
真正要跑的人,是不會抵抗的,至少不會抵抗得太明顯。
畢竟若是存心要跑,有那功夫回頭開兩槍湊熱鬨,還不如努努力多跑幾步。
更彆說停下來阻擊。
甚至“反向逃跑”了。
而對麵的嚶軍,都有這麼乾。
比如湯之旺親率的主力,就曾不止一次遭到嚶軍突然的反衝鋒。
一度甚至有嚶軍的坦克炮彈,射穿了他的中軍大纛,嚇得親衛們魂飛魄散。
幸好明軍自家的坦克部隊,及時出擊攔截,不然他確實有那麼一丟丟的危險。
也有嚶軍步兵潰散後鑽進城鎮裡,跟沒空圍殲它們的明軍玩躲貓貓,逼得明軍不得不分出少量的兵力留下來看住它們,至少不能讓它們鑽出來偷襲補給線。
毫無疑問的,這些嚶軍在用自己的方式進行著戰鬥,身處絕望中都不曾放棄。
這是哪怕作為敵人的湯之旺,都要表示尊敬的作戰意誌。
所以他不想相信北司的情報。
不想相信這幫自己剛剛開始尊敬的夷虜子居然要逃!
而且還是浩浩蕩蕩的跑,幾十萬人分批上船像喪家之犬似的溜回帶嚶!
“真是可恥啊!”
湯之旺放下望遠鏡,回頭看著自己麾下最值得信任,也最令他驕傲的指揮官。
笑著問道:“小古,你說呢?”
古長戈嘴角微抽,心想小古是什麼稱呼?
不過到底是自家大帥,愛咋叫咋叫吧。
他後退一步,拱手行禮道:“末將並不以為撤退是可恥的。”
“尤其是對帶嚶這種缺人的島國而言。”
“數十萬經曆過戰陣的士兵,是它們絕對不能放棄的寶貴財富。”
“更何況,打到現在它們還能剩下多少人都難說了。”
湯之旺點點頭,附和道:“確實啊,咱們殲滅了多少?反正我都數不清了。”
“不過正因為咱們殲滅了太多,剩下的嚶軍也不敢再跑了。”
“抵抗如此激烈,這你說是要跑?誰能信呢?”
他回身,指向戰場態勢圖。
古長戈也湊上來,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部隊,以驍騎衛為根基組建的裝甲千戶所。
這支部隊依然是全線明軍中的刀尖,狠狠刺入敵方陣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