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丸?當然藥丸,帶嚶現在那個樣兒,不丸才奇怪呢。”
帝京城,拂菻王府,最高的閣樓上。
徐子寧看著窗戶外的車水馬龍,說著奇怪的話。
不是藥就是丸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郎中呢。
當然,都是同音字,不特意說明的話旁人根本聽不出來有問題。
其中自然也包括坐在他對麵的巴塞麗莎。
“為什麼這麼說?”
巴塞麗莎拿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裡麵褐色的液體。
是咖啡,很苦,或許應該再加點糖。
她皺眉,把杯子回原位。
也恰在此時,徐子寧夾起了邊上碟子裡碼放的方糖,加進她的杯子裡。
似乎是覺得不太夠,所以一枚接著一枚的加著。
“因為體量,因為人口,因為它是帶嚶。”
“被大海包圍的帶嚶。”
“一個先天不足的島國,失去了外來的資源後,就會瞬間從高處墜落。”
“畢竟那本就不是它應該在的位置。”
“隻要我們抽去了給它踮腳梯子,它還能不摔下來嗎?”
徐子寧近乎把一小碟方糖都給她加完了,可她還看上去意猶未儘的樣子。
不著邊際的打量了她一下,心想:這麼愛吃甜,怎麼就不胖呢?
“謝謝。”
巴塞麗莎很矜持的微微叩首,算作是行禮了。
“他們平時都不許我吃甜的。”
“......”
原來如此。
徐子寧大概能猜到,無非就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受到各種各樣奇怪的規矩束縛。
哪怕她是巴塞麗莎,但今日的拂菻也不是當初的樣子了。
越沒有能力的,就越愛抓規矩。
不管是公司還是學校都這樣,徐子寧小時候讀過的學校就是如此。
考上好大學的沒幾個,但垃圾桶裡一定不能有垃圾,床上不能坐人。
幸好他後來轉學了,不然也不能考出去留學。
額......現在回想起來,留學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總而言之,整出那些無聊規矩的人,多半是騎兵走路——梅瑪了。
“可是如您所說的,當年我們拂菻也不過一城之地,依然能堅持很久啊?”
巴塞麗莎喝了一口加了巨多糖的咖啡,明顯心情變好了許多。
甚至都主動揭開自家祖上的傷心事了。
徐子寧微微一笑,解釋道:“那可不一樣,拂菻哪怕隻有一城之地,也扼守著關鍵的海峽要道,貿易收入總歸是有的。”
“而且作為高舉雙頭鷹的羅馬正朔,拂菻最難的時候也不至於舉世皆敵。”
“但是帶嚶?若是它墜落,就憑它強盛時乾的那些破事,彆說朋友了,跟半個世界都有仇。”
“彆的不說,您覺得就在它家對麵的法嘓會不落井下石嗎?”
“它們兩個當初可是打了百年的戰爭啊!”
“能湊在一起當貌合神離的盟友,不過是帶嚶夠強,還有大明的威脅,形勢所迫罷了。”
“等到白象徹底落入大明的手中,帶嚶拖著殘兵敗將跑回去?”
“嗬嗬!琺嘓人或許不會立刻撕破臉,但背地裡使絆子絕對少不了!”
徐子寧看她假裝淑女的慢慢喝著茶,其實明顯很想一飲而儘的樣子,笑得柔和些。
奉命來跟她交流一下感情,沒想到整得跟帶小孩兒出來玩似的。
幸好她隻是行為愛好比較幼稚,但正經起來還是有點一國之君的樣子。
說白了就是她不會覺得聊這些很無聊,這樣對於徐子寧來說也就夠了。
畢竟他可不知道這年月的小p孩兒喜歡聊什麼啊!總不能聊王者吧?!
現在這樣就挺好,就當是提前預演一下糯兒長大後的樣子了。
“所以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我們祖先的智慧,帶嚶這般夷虜子自然學不會,也不願意去學的。”
“所以它們最後的下場一定會很慘,這是毋庸置疑的。”
“畢竟沒有人能保證自己永遠強大,永遠不可戰勝。”
“包括......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