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
“正式的，初次見麵。”
“嚶帕爾的雄獅、布蛤啦的頑石、密斯兒之盾，以及我的采訪對象。”
“……”
聽到這一連串奇怪的頭銜，徐子寧感覺有億點怪異。
首先，這兒站不下那麼多人。
其次，這都是打哪兒論的啊！
雖然記得那是自己打過仗的地方，但這些奇怪的稱號又是怎麼回事？
瞧見徐子寧一副茫然的樣子，雪莉便主動解釋道：“這些都是您的美譽噢～”
“您有多久沒看過報紙雜誌了？這三場戰役中對您的功勞都是大書特書。”
“率軍懲罰嚶夷的猛將，堅守征西軍團退路的勇士，以及扞衛運河的英雄。”
“這些也都是您噢～”
明明是在說誇人的話，但徐子寧總覺得雪莉是在嘲笑他。
因為他自己都要嘲笑自己了！
這都是什麼啊？！
雖然這些戰役自己都有參與，但把所有的功勞都安到我一人兒頭上的行為，是否有億點太表臉了？
阿一西！到底是誰讓那些報紙雜誌這樣胡說八道的！
真·就學新聞學的是吧？
“好了好了，跳過這些吧。”
“也請不要把這些記錄下來。”
“拜托了！”
尷尬到無以複加的徐子寧，隻能忍住捂臉的衝動，向雪莉求饒。
“嗯呢～當然不會記錄下來啦～”
雪莉轉動著自己手裡的筆，以此表示她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在做采訪記錄。
很明顯，這就是在逗徐子寧玩。
這也太過分了！
反應過來徐桑大怒，但理智還在。
畢竟人家也沒說錯，真要生氣那也是衝那些胡說八道的報社！
豈可修！等我回去，派北司的人把你們一個個全都送上天！
“那麼言歸正傳。”
雪莉挺直腰杆，正色道：“如我們在這裡看到的。”
“您覺得這樣的大明好嗎？”
她的問題很犀利。
似乎是早就想好的。
但徐子寧無所畏懼。
“好與不好，不是我能評價的。”
“事實上……”
徐子寧指了指倉庫裡：“這樣的問題存在於任何有人的地方。”
“大明和夷虜，至少在這個方麵，其實並無區彆。”
“它誕生於人的貪欲。”
“但又不完全是貪欲。”
“生而為人，這便是本性難移。”
“哪怕是我也無法做到徹底抗拒。”
他神色一黯：“或許，或許有偉大的人能戰勝這樣的本性。”
“不，是肯定會存在這樣的人。”
“但如今的大明不會有。”
“那樣的人也不會是你我。”
在徐子寧訴說的時候，雪莉表現得像個完美的傾聽者。
她會動筆記錄，但把控得很好，並不會打擾沉浸其中的徐子寧。
或許像是個心理醫生？
直到徐子寧說完，或者說告一段落了，她才開始奮筆疾書。
似乎全憑記憶就能把剛才聽到的內容全部下來。
“很標新立異的回答。”
良久，雪莉終於停下筆，將筆抵在下巴上作思考狀。
“那麼，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
徐子寧愣住了，他不知道接受采訪還有這種流程？
互問互答，你擱這兒拍綜藝呢？
不過說實話，他還真有問題想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