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走。”
徐哲言臉黑得像鍋底,但最後也沒有下達什麼越線的命令。
大理寺的孫少卿看了他一眼,但沒有多說什麼,拱手表示行禮後便帶人離開。
高啟也是一樣,徐哲言想從他的臉上找到像是幸災樂禍的痕跡。
但完全沒有。
讓徐哲言甚至有點遺憾。
因為這樣顯得好像自己才是壞人。
而且是想要做惡卻已失敗的壞人。
不過這都不算什麼。
關鍵是他沒能完成好公主的命令!
老徐家的人不能接受這種失敗。
“把剩下的都刹了,挫骨揚灰。”
看著孫少卿和高啟等人遠去,他隨口吩咐一句便上車離開了大營。
大營裡關押的都是少數要犯,被大理寺帶走幾個之後,剩下的也不多了。
他們的下場也沒人關心,畢竟在選擇當彆人的棋子時,就該預料到這般結局。
而第三次回到公主府的徐哲言,第一次覺得有種羞恥感。
他堂堂帝京留守總兵,居然被高啟這個小小的禦史給拿捏得毫無辦法。
奇恥大辱啊!
“這人不是愣頭青啊?”
聽他說完情況後,朱心沂表現得似乎並不著急,疑惑道:“所以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聯係的大理寺?”
“還直接叫來了左少卿。”
“我總覺得是早有預謀。”
徐哲言點頭道:“多半是的。”
“臣動作不慢,但到了的時候他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門口等我了。”
“這可不是臨時起意能做到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徐哲言被這種領先自己一步的速度給打擊到了。
竟敢牽著我的鼻子走?!
開什麼玩笑!
朱心沂也察覺到了他的憤憤不平,於是勸慰道:“大哥不必生氣。”
“不管高啟要做什麼,轉交給大理寺也是需要走流程的。”
“他還沒有贏。”
“我們也還沒有輸。”
徐哲言對此也表示認可,畢竟大理寺的查案的效率肯定是不如北司的,而北司在沒有公主授意的情況下,也不會真的儘心竭力配合協助調查。
所以局勢完全還有時間挽回。
想通了不再氣悶的他,緊接著又對那所謂的內情好奇了起來。
而公主也不再隱瞞。
其實說來也不複雜。
那幫人確實是受人指揮,被派去狠狠教訓一下那些咋咋唬唬的帶學生。
當然,是用物理的手段教訓。
至於說受誰指揮嘛……
“雲中侯?!”
徐哲言大驚失色。
朱心沂無奈點頭。
“竟然是他?”
“這就不奇怪了……”
徐哲言總算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因為朝中誰人不知,那雲中侯曹光鍺是非常明顯的攻擊型人格。
物理意義上的那種。
他一個人就連續突破了在內閣打人次數最多、最狠、最頻繁三項紀錄。
凶猛得方克己都不敢懟他。
他姓曹,祖上正是魏武揮鞭的魏武。
不知道是不是先祖血脈覺醒,他也曾說過那句名言:“吾好夢中刹人!”
但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