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脖子涼涼的百戶,最終還是在馮俍的騎臉輸出行為麵前妥協了。
沒辦法,真頂不住了。
兩方大佬鬥法,天崩地裂,可彆殃及他這個小小的池魚啊!
而對於他的被迫妥協,李濟興那邊似乎早有預料。
並沒有懲罰他,甚至還主動發來電報讓他要“儘量配合”馮俍。
對此,他立刻將電報給了馮俍看。
讓馮俍馮大督憲,老懷大慰。
撫須言稱:“言不由衷!小輩爾!”
隨後立刻開始指揮部屬乾活。
那百戶也老實配合。
親自率部開赴城中,最高戒備,盯緊了那些鄂圖曼土著。
雖說職位是百戶吧,但他麾下其實並不隻有八百人。
還有百十個輕傷痊愈的老兵,以及一整個中級千戶所規模的高璃兵。
但即便如此,這些兵力全加起來跟此地上百萬的鄂圖曼人比,也是無比渺小。
不過他完全不慌,以往對待那些鄂圖曼土著依然狠辣果決,仿佛根本不怕將它們逼到苟急跳牆似的。
原因無他:這裡距離軍團行營很近。
起碼有十萬大軍,急行軍用不了一天就能趕到。
李濟興被新羅刹的戰事惡心壞了,對那邊已經完全是開擺的態度。
直言:“有種你們再反攻啊?看看我給不給你們好果子吃就完事了!”
然而新羅刹貌似也開擺了。
對李濟興的囂張挑釁,那架馬車給出的回應很老套——又又又加固防線。
知道的說他是馬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挖掘機轉世呢。
這種油鹽不進的“石頭”行為。
氣得李濟興大罵:
“真的!彆亻也女馬加固了!”
“你都快往天上潑水泥了!”
罵完之後就安心調走了大批部隊。
在行營這邊的十萬精銳明軍,原本就是為了參與進攻泰西準備的,還號稱就是要能打垮十倍於己的泰西夷虜!
讓他們處理百萬鄂圖曼夷虜,還不得跟刹坤似的輕鬆?
所以某人根本不擔心局勢失控。
至於說他自己的安危……
“拜托!就他們?”
城外的道路上,大批大批的鄂圖曼人被幾百個明軍驅趕、押送著向前走。
它們全都腳步僵硬、神情恍惚。
離得近的高璃兵,時不時會挺著刺刀湊上去刮刮油水,或者單純就是找樂子。
直到他們做得太過分了,被明軍軍官發現製止才會慌忙停下。
而那些鄂圖曼人?
全都是毫無反應。
連直接受到傷害的都一樣。
這些人早就被明軍刹怕了,根本不可能有半分抗拒的心思。哪怕自身數量是明軍的成百上千倍,也會無比順從的被數量極少的明軍押著走。
在這樣的一群人麵前?哪有明軍會擔心自己的安危呢?
“還不是你們乾的好事!”
旁邊的軍車後座上,馮俍麵色難堪的看著那些浩浩蕩蕩的鄂圖曼人。
“是是是!”
“都怪下官!”
那百戶苦笑,懶得辯駁。
馮俍也懶得多說,心情複雜。
都怪這些武夫!把大明在當地人心中的形象敗了個精光!
自己說什麼它們都不信了!
說把地還給它們並補償,讓它們都安心種地過上正常的生活。
結果?沒有一個相信的。
甚至光速冒出傳聞,說他是被牙行派來騙它們去發賣了的。
給他都氣笑了,心想自己如果要是牙行派來的人,那明軍還不得早早的就把他奉為座上賓啊!他何苦親自來堵門呢?!
但這也就是自己想想罷了。
解釋是不可能解釋的,也沒用。
因為明軍以往在此地所作所為,早已經把靠語言建立互信的難度,提高到馮俍望塵莫及的程度了。
他沒有辦法,隻能來點實際的。
勸不聽,說不信。
那就隻能讓明軍出動了。
但他要親自隨行,帶著這些鄂圖曼人去看看大明的恩典。
“那裡是怎麼回事?”
車隊重新出發,開出一段時間後馮俍就看見了道路旁的“沃野千裡”。
那些田地不應該拋荒了嗎?
怎麼還有人在種田、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