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毫無疑問是瞬息萬變的,上一秒風平浪靜,下一秒槍林彈雨都不奇怪。
任何時候,聽到交火聲都應該立即做好戰鬥準備,這是應有之舉。
事實上,聽到槍聲才開始做準備都已經算是一種相當危險的懈怠了。
按理說在隨時可能遇敵的前線,哪怕沒有聽到交火聲也得保持最基本的警惕。
這是關乎勝敗乃至性命的事情,容不得半點馬虎。
然而很明顯的,對於一群剛學會用槍沒多久的瀛洲土著來說,這種馬虎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控製得了的。
倒不是說不惜命吧,主要是他們人均都患有夜盲症,晚上彆說守夜了,甚至可能上徹碩都看不見二弟。
所以不是不惜命,而是真沒辦法。
他們就差睜著眼睡覺了,然後發現晚上睜著眼跟閉上好像沒多大區彆。
那怎叫一個“慘”字了得。
至於說照明彈什麼的,那種“高級”的玩意兒不是他們能擁有的存在。
不過好消息是,他們看不見,對麵多半也看不見。
匪賊為什麼要搶?
因為它們也餓,它們也餓得大多都患有夜盲症。
所以大家不用擔心被夜襲了。
因為這波是瞎子打瞎子——空大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當然,鬆平健太並不指望這些剛學會用槍沒多久的雜牌,能跟經過長期訓練甚至久經沙場的老兵相比較。
有多大碗,吃多少飯。
他對這些人的要求,也就是打起來的時候彆跑就行,其餘的也不敢奢求太多。
而且說穿了對麵就是武器好點,實際上戰鬥力並不比他們好多少。
甚至嚴格來說的話,他們這邊的兵員可全都是良家子呢,這不比對麵那些人均劫道的要好得多?
要知道,當年煌煌大唐的府兵也是隻要良家子啊!
鬆平健太也不求能比得上府兵,那至少不能比對麵那幫賊弱吧?
“喲伊!米納桑!”
“全員!戰鬥準備!”
挖掘在山丘上的戰壕裡,鬆平健太遠遠瞧見了從森林邊緣冒出來的敵人。
此時已經是天光大亮,看來不管敵人是不是走的什麼林中小道,它們也確實沒有能力發動什麼夜襲。
這樣也好,太陽底下見真章吧!
一隊隊“義軍”士兵在長官的命令下進入戰鬥位置,沒有武器的則蹲在後麵,隨時準備衝上來接過傷亡人員的武器。
“它們不炮擊嗎?”
鬆平健太架著一挺鈽倫輕機槍,疑惑的觀察著拉開散兵線靠近的敵人。
雖然手裡也有輕機槍,但鬆平健太心知敵方的持有量絕對比自己多得多,所以他隻能單獨分配,甚至親自上陣,隻求能儘量把班組火力發揮到極致。
但現在看來好像沒有這個必要了?
因為敵方非但不炮擊,參與進攻的部隊裡甚至沒帶機槍?
“那就好玩了!”
鬆平健太冷笑著將機械瞄具鎖定在一個敵人身上,扣動了扳機。
一個短點射,目標應聲倒下。
他的槍聲就是命令,旋即整條防線上的部隊一同開火,槍林彈雨瞬間覆蓋了敵方本就稀疏的步兵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