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宴淡然一笑,輕咳幾聲,嗓音虛弱的道:“還是老樣子罷了。”
他轉過輪椅,抬起溫潤好看的雙眸看向沈遲言,俊朗如月的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問道:“怎麼樣,最近累不累?”
“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沈氏那邊彆太操勞。”
沈遲言搖了搖頭,走過去將他推到病床旁,把人扶到床上躺著,自己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聲音平靜地說:“還是先操心你自己吧。”
“顧五和我說,你最近有些感冒,怎麼回事?”
顧五是沈遲言留在顧懷宴身邊的人,幫忙照看他的情況,會不定時向沈遲言彙報。
沈遲言也會定期來療養院看望顧懷宴,距離他上次來,差不多也有兩個月了。
顧懷宴半靠在床頭,俊朗的臉上透著幾分病氣,唇色很淡,他表情有些無奈:“顧五這個家夥也真是,什麼都和你說。”
沈遲言麵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道:“是我告誡過他,讓他如實彙報,防止你不顧忌身體瞎折騰。”
顧懷宴失笑一聲,垂下眼睫,說道:“我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心裡有數,你不用擔心。”
沈遲言的視線下移,落在了他手背那些細密的針孔上,皺了皺眉,說:“沈氏最近收購了幾家曾經在白塔名下的研究所,新藥也在研發當中,你再等等。”
聞言,顧懷宴咳嗽兩聲,皺起眉頭,說:“你用沈氏收購白塔的研究所,若是被中洲那邊知道……”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
沈遲言打斷了他的話,唇角扯出一抹冷笑:“白塔的那些廢物還不能拿我怎麼樣。”
更不能拿沈氏怎麼樣。
顧懷宴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知道沈遲言從小到大都很有主意,歎息一聲:“沈家人是無辜的,對你又不薄,有些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把他們牽連進來。”
沈遲言點點頭:“二哥放心,我明白。”
顧懷宴將目光看向了窗外的景色,忽然說道:“我在療養院裡待著不能出去,但是也清楚南洲和秦城最近不太平。”
他的視線又落回到沈遲言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憂色:“你現在的情況,身份還需要低調,若非必要,彆被這些事牽扯進去。”
“但如果真的情況緊急,你也不用顧及太多,放手去做便是,中洲顧家永遠是你的後盾。”
顧懷宴臉色蒼白的笑了笑:“當初放你來南洲,可不是為了讓你委屈忍耐的。”
沈遲言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淡淡的嗯了一聲。
兄弟兩人正說著話,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去為顧懷宴準備午飯的顧五手裡提著保溫桶進來,一抬頭,看見沈遲言坐在病床邊,頓時一愣,神色立馬恭敬起來:“三爺。”
沈遲言輕輕頷首,顧五把保溫桶放在病床旁的櫃子上,揭開蓋子,裡麵精致的飯菜散發出香氣撲鼻的熱氣。
顧懷宴身體不好,胃口虛弱,在吃食方麵格外挑剔仔細。
他平時的飲食都由顧家專門聘請的私廚負責,僅僅是食材費和雇傭費,一年就需要八位數。
顧五將餐具清潔乾淨,遞到顧懷宴手上,在病床上支起小桌子,把飯菜一一擺放上去。
顧懷宴拿起筷子吃著,動作很慢。
沈遲言坐在一旁,安靜的看了一會兒,忽然道:“之前給你吃的那批藥,看來效果不錯。”
顧懷宴的狀態比上次他來時好了很多。
“幼薇用了整整一年才研製出來的新藥,效果當然不錯。”顧懷宴語氣淡淡的道:“隻是不知,等我對這批藥有了抗性後,還能不能撐到下一批新藥研製出來。”
沈遲言皺了皺眉,說:“不會讓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