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原本快要結束的緊急會議又延長了一個小時。
最後商議出的結果是,中洲監察署總部原本派遣的監察官人數增至兩倍,同時邀請審判庭執法官共同前往南洲查案。
虛擬投影畫麵關閉,神經一直緊繃著的葉宏遠陡然鬆了口氣,身上的製服幾乎被冷汗浸濕,他癱坐在扶手椅上。
辦公桌另一邊,和薑陽的視頻通話卻沒有斷。
葉宏遠緩了一會兒,說:“薑洲長,您看接下來這……”
既然中洲總部和審判庭的人都要來,那他們就得負責接待。
外事禮儀出不得差錯,該注意什麼,還需要薑陽示下。
然而,薑陽唇線緊抿著,麵色從剛才起就一直緊繃著,看上去有些陰沉,像是沒聽見他的話。
就在葉宏遠想要再次開口時,薑陽卻乾脆利落地掛斷了視頻。
在屏幕黑下去的前一秒,葉宏遠清晰地看見薑陽抄起手邊的杯子猛地一砸,暴怒道:“混賬!”
葉宏遠:“……”
……
另一邊,秦城第一醫院。
沈明姝和沈清商被送到醫院後,一路跟著過來的沈聿白就通知了老宅那邊。
沒過多久,沈老爺子和沈念月夫婦就一起趕來了醫院,神色焦急擔憂得不行。
尤其是沈老爺子,看著他的兩個寶貝孫女人事不省地躺在病床上,險些一口氣沒緩過來,當場撅過去。
還好江逸塵稍微冷靜些,一直在安撫著沈老爺子和驚惶無措的沈念月。
從醫生那裡得知兩人沒有大礙後,沈家眾人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
監察署那裡人手緊缺,沈聿白不能久留,確認沈明姝和沈清商安然無恙後,便急匆匆的離開了。
沈老爺子幾人輪流守了一段時間,最後都被沈遲言一句:“這裡有我守著就行”給勸回去了。
畢竟沈老爺子歲數大了,這一遭驚嚇過度,要是累著身體就不好了。
翌日,單人vip病房內。
病床上的少女緩緩睜開眸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沈明姝從病床上利落地坐起來,抻著懶腰看向不遠處守在沙發上的男人,嗓音沙啞地問:“我睡了多久?”
沈遲言身形一頓,視線從平板上移開,挑眉看向她,淡淡地道:“整整一天。”
沈明姝神情變得有些微妙,她睡了這麼久嗎?
不過彆說,這一覺睡得挺舒坦。
沈明姝掀開被子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下嗓子,坐到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長腿交疊,姿勢散漫,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受傷的痕跡,她問:“現在外麵情況如何?”
沈遲言沉思一瞬,用了個最恰當的比喻:“亂成一鍋粥了。”
沈明姝挑眉:“嗯?”
沈遲言把手中的平板遞過去,說:“自己看。”
沈明姝接過,纖長的手指劃了兩下屏幕,上麵全是從現場傳回來的圖片以及一些監察署的檢測報告。
“謝斐傳回來的。”沈遲言細心解釋道。
沈明姝了然,點了點頭,也沒問為什麼謝斐能和監察署一起查案,垂眸繼續瀏覽著。
秦時月將她留在現場的痕跡清理得很乾淨,監察署的技術人員並沒有發現她的精神力波動。
被關在鐵籠裡折磨的不成人形、血肉模糊的死者身份也已確認,正是吳楠幾人。
至於她親手斬落的那條手臂,更是被標記為重要線索,是監察署現在著重調查的方向。
沈明姝唔了一聲,抬起頭看向沈遲言,問道:“聯盟理事會那邊沒動靜嗎?”
當時那名實驗體逃得太快,她又被昏迷的沈清商絆住了腳,無法去追,情急之下隻能斬下那人的手臂留在現場。
如她所料,監察署果然把那條手臂當做重點調查的對象。
涉及到方舟,南洲監察署不可能不上報聯盟理事會。
沈遲言頷首:“監察署總部派了一些人過來,另外——”
他的語氣頓了頓,在沈明姝疑惑的目光裡繼續說道:“東洲審判庭也會一起過來協同查案。”
沈明姝眸色一頓:“審判庭?”
“嗯,這件事涉及實驗體和方舟,讓審判庭的人參與調查確實比較穩妥。”
聯盟理事會這次的決定確實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