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沈清商很多年沒碰高爾夫,試了幾把練手,打得逐漸熟練起來,很快進了好幾個球。
秦時月放下球杆,打算休息一會兒,感慨道:“我這些年養尊處優的,技術生疏了不少啊。”
沈明姝和殷崇澤在樓上聊正事,她和宴疏桐沒地方可去,閒來無事拉著沈清商比賽打高爾夫。
宴疏桐坐在她們身後的躺椅上,安靜地看完全程,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問:“你那技術,熟過嗎?”
以秦時月的技術,在殷崇澤手底下撐不過十分鐘,而殷崇澤和她一連打了十幾場都沒贏過她分毫,若是她上場,勝負不會有任何懸念,但是,宴疏桐對欺負她們這樣的生手沒興趣,選擇坐在一旁看熱鬨。
秦時月轉過身,嗔怨地瞪了宴疏桐一眼,將球杆遞給旁邊的球童,認命般一屁股坐進躺椅裡,耍賴道:“不打了,我認輸。”
這一場,竟是多年沒碰過球杆的沈清商贏了。
沈清商握著球杆的手有些發酸,學著秦時月的模樣將球杆遞給球童,另一名球童見狀,非常有眼力見,貼心地遞上一杯熱飲,沈清商道了句謝,接過喝了一口,安靜地走到一旁坐下,目光望向二樓的方向。
姐姐還沒有忙完嗎?
她想和姐姐一起打。
“那個……秦小姐。”
沈清商斟酌著開口,聲音極輕:“樓上的那位,也是姐姐的朋友嗎?”
來之前以為隻有她和沈明姝兩個人,結果沒料到沈明姝本就約了朋友,想和沈明姝單獨相處的願望落空,沈清商心裡難免有一絲絲低落。
正打算和宴疏桐說些什麼的秦時月一愣,聽出了她的話外音,笑著說:“嗯,許久沒見的老朋友了,應該有挺多話要說,我們再等等,來,吃點東西吧。”
說著,她將手邊一盤栗子糕推過去。
還未等沈清商說什麼,一旁的宴疏桐便快速伸手將自己麵前那盤華夫餅和栗子糕調換了個位置,對沈清商說:“那個做得太難吃,你吃這個吧。”
沈清商對板栗過敏。
這是她在冒充許知意時意外知道的事情。
秦時月詫異地看向她,又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吃空了三分之一的栗子糕:“……”
難吃?那她吃進去的那些算什麼?
:)
剛打算張開口婉拒秦時月好意的沈清商微怔,愣愣地抬頭看向宴疏桐。
這也太巧了。
沈清商眼睫顫動一瞬,小聲開口:“好的。”
之後,宴疏桐沒再開口和沈清商說一句話。
她現在是宴疏桐,而不是沈清商的好友許知意,應當保持陌生人之間應有的疏遠感。
宴疏桐看了一眼正小口咬著餅乾的沈清商,暗自在心裡歎了口氣。
顧懷宴已經回了中洲,之後很有可能不會再去南洲,自己當時偽裝成許知意潛伏在他身邊的目的基本也達成了。
所以,許知意這個身份,到了該消失的時候了。
宴疏桐當初選擇頂替許知意的身份回到秦城,一方麵是因為心懷有愧,許知意完全是個被她牽連而死的無辜之人,她應該有所補償。
頂替許知意的身份後,宴疏桐曾派人為許知意的外婆做過檢查,老人隻剩下不到半年的壽命。
老人覺得自己肯定會走在外孫女的前麵,時常樂觀的勸慰許知意,告訴她不要因為自己的死亡而傷心。
可老人卻不會想到,自己的外孫女早已先她一步而去了。
宴疏桐考慮過告訴老人真相,最後還是放棄了。
在老人最後的時間裡,就讓她認為許知意還好好的生活著吧。
而另一方麵的原因,則是因為許知意的身世背景簡單,不會輕易引起懷疑,又恰好是那家療養院的護工,方便她順利潛伏到顧懷宴身邊。
然而,宴疏桐始料未及的是,許知意居然和沈清商關係非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