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明所以,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愣在原地。
沈遲言和沈明姝對上視線,齊齊頓了一秒,然後同時往外走。
“咳咳咳……”
院子中的地麵被砸出了一個淺坑,謝斐狼狽地從坑裡爬出來,呸呸兩口吐出嘴裡混著一絲鼻血的泥巴,一低頭,臉色瞬間爆紅,羞憤欲死地前後捂著重要部位,恨不得當場找地縫鑽進去。
秦時月不僅把他從床上踹了下來,還直接把他一腳踹到了院子裡。
謝斐腦子裡混亂一片,昨晚的記憶淩亂又零碎,他到現在都搞不明白狀況,但有一點他很清楚——
他和秦時月,他們兩個昨天晚上滾到一起去了。
而且還是他主動對秦時月動的手。
“……”
謝斐抬手捂著臉哀嚎,隨後又意識到自己現在和光著沒區彆,連忙繼續去捂襠,尷尬到恨不得當場自絕於此。
幸好傭人們現在都在彆墅裡忙著準備早餐,院子裡壓根沒有人,否則,謝二少爺可以收拾收拾原地去世了。
可一直這麼大庭廣眾之下裸奔也不是辦法。
要不還是先來個人救救他吧,就算是死最起碼也要死得體麵點啊!
謝斐悲憤望天,視線卻忽然落在閣樓陽台上站著的那道纖瘦身影上,晨光勾勒出秦時月緊繃著的下頜線,側臉冷得仿佛淬了冰,她靜靜地站在那裡,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縱使隔著五層樓的距離,謝斐依然感受到了她那不帶絲毫溫度宛如看死人一般的視線。
“…………”
完了,他真的會死。
謝斐絕望地想。
下一刻,秦時月麵無表情抬手攏了下睡袍,撐著陽台的欄杆從五樓翻身躍下,平穩落在謝斐麵前,眼底冰冷的殺氣幾乎都快溢出來了。
謝斐頭皮發麻,目光觸及到她頸側那一片刺目的紅痕時,昨晚那些零碎的記憶碎片突然瘋狂湧出,眼睫猛地一顫。
——他單手握著秦時月的兩隻手腕抬到頭頂,將她整個人壓在柔軟的床上,另一隻手掐著那截窄薄柔韌的腰肢,吻得很深。
然後……
“看夠了嗎?”
秦時月壓著眼皮,聲音冷得像是結了一層冰霜,每一個字都透著徹骨寒意。
謝斐渾身顫栗一瞬,猛地回神,瑟瑟發抖地望著她。
秦時月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豔麗至極的弧度,笑意不及眼底,她抬起指尖,掌心凝出暗紅色精神力,一字一頓關懷備至地詢問:“說吧,你想怎麼死?”
謝斐:“……”
他顫抖得更厲害了。
彆墅裡的傭人們聽到動靜想要出來查看情況,卻被剛好下樓的沈遲言兩人嗬斥了回去。
沈遲言走在沈明姝前麵,剛一踏進院子,便看見謝斐幾乎一絲不掛的站在那裡,當即臉色一變,立刻轉身捂住沈明姝的雙眼,肅聲開口:“彆看,辣眼睛。”
視線忽然一黑的沈明姝:“?”
什麼情況?
沈遲言臉色已經黑得能滴墨。
謝斐這個混蛋到底在搞什麼幺蛾子,光天化日之下在外麵遛鳥?
秦時月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和沈明姝的存在,掌心的暗紅色精神力凝得更實,周身壓迫感越來越重,她歪了歪頭,那抹豔麗的笑在晨光裡透著股森然:“怎麼,選不出來?”
謝斐呼吸一滯,顫抖著聲線:“阿、阿月……你你你冷靜點!”
秦時月仿佛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似的,指尖輕輕一彈,暗紅色精神力猛地擦著他的耳畔飛過,轟然落地,炸開的泥土瞬間濺滿了他的全身。
“那不如……我幫你選吧。”
秦時月似笑非笑地直視著他,深色的眼珠黑沉如冰,沒有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