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九百九十八隻羊，九百九十九隻羊，一千隻羊！
根本睡不著！
原也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把一旁睡得正香的原不白都嚇了一跳，翹起貓腦袋環顧一圈，隻看到一個抓耳撓腮，愁眉苦臉不知道在乾什麼的人類，並不是地震海嘯之類，於是便又往後一倒，重新睡死了過去。
黎璟怎麼會跟她表白呢？原也實在想不明白。
ega的錯覺嗎？
黎璟那話是真是假，他到底是不是故意在戲耍她？
腦子裡的各種念頭一個接著一個。
不過其實無論真假，她反正都拒絕了，事情那也就算解決了，說實在的，實在沒必要像現在這樣抓心撓肝的連覺都睡不著。
可是…
原也“duang”地一下用力砸在床上，在原不白驚慌的尖叫，和起飛的身體中掀起被子就蓋到了腦袋上。
哪有什麼可是，睡覺！
第二天，原也頂著兩個大大黑眼圈來到了學校，把沈鳶都震驚到了。
“你昨天晚上通宵了，臉色這麼不好看。”
“嗯…”原也揉著酸澀的眉心，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算不上通宵，但其實也差不多。
唯一似乎睡著了的那一個小時，也是半夢半醒，光怪陸離，鬼壓床一樣，整個人都陷入了夢魘裡，睜不開眼，又睡不過去，根本就沒有一點緩解疲憊的作用。
“也不用這麼拚吧…”沈鳶嘀咕了一句，“知道你急著提分，但也不至於熬這麼大。”
原也肯定不會在工作日熬夜打遊戲，那肯定就是在刷題了。
她也不是自願熬這麼大的啊。
原也用手撐住腦袋，眨著眼睛想緩和一下，結果眼睛卻更加酸澀了。
她以前又不是沒通宵過，甚至更累的情況也多的是，都不至於讓她無精打采成這樣。
鬨成這樣，歸根到底，還是要怪…
黎璟！
原也換了片刻剛睜開眼，誰料一抬頭，就對上了窗戶邊那張讓她做了一宿“噩夢”的臉。
那人正笑吟吟的看著她，那表情做派，分明一點都沒有“悔改”的跡象。
原也剛想若無其事的扭過頭，裝作沒看見。
“誒，黎璟來找你了。”
沈鳶早知道原也和黎璟玩得好，看到人出現就自發推了推原也的肩膀，“原也，原也——”
原也：“…”
“…我看到了，謝，謝。”
她覺得此刻好像領會到了為什麼她之前把自己的數學卷子給沈鳶做的時候，她會對自己說謝謝了。
原也不得已，又把頭扭回去，正好能看到黎璟那似乎是嘲笑，又像是早料到她躲不掉而得意揚起來的雙眉。
原也站起身，從後門繞出去。
“呀——”黎璟發出一聲誇張的驚歎，“好大的黑眼圈呀，原也，你是一夜沒睡嗎？”
那是不是就說明她不是無動於衷？黎璟突然又有了點信心。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黎璟”跟她表白才讓她心煩意亂成這樣，還是因為她第一次被表白，隨便哪個人都一樣。
但第二個可能性很小吧，不說彆的，單憑原也這張臉，情書和表白信可不像少收的。
原也不理黎璟，繞過他徑直往前走。
黎璟悶頭笑了兩聲，趕緊追了上去。
一直走到沒人的地方，原也才定住腳步，扭頭麵無表情地看著黎璟，“你找我什麼事？”
“其實沒事。”黎璟的眼神左右飄了飄，“不過也可以算是有事，我來刷好感度。”
“好感度？”原也蹙眉。
這是什麼？
黎璟一看就知道她不懂，“就是為了讓你喜歡我，要不停的在你麵前刷存在感呀。”
“你今天喜歡我了沒？”
原也：“…”
他為什麼能做到如此理直氣壯？
即便昨天已經見識過了，但麵對今天的黎璟，原也還是詭異地覺得驚歎。
果然是先喜歡的人占據了主動權嗎？所以才會逼得她連連後退。
“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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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黎璟點了點頭，顯然一點都沒有被打擊到，“那我明天再問。”
“好了，你回去吧，我今天的好感度刷完了。”
說罷，他竟然擺了擺手，就這麼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