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安翻閱著蘇錦煙的記憶微微皺眉,沒想到許銘川身上的星羅盤竟牽扯如此之大。
“不過這天靈域是得罪了什麼人嗎?竟然會遭受如此封印化作一個囚籠。”
從先前天魔帝的話中可以得知對方已經身處天靈域之外了,隻是整個天靈域中應該不僅僅隻有他一人離開天靈域。
而且在得知帝境之後的境界後,陳世安也清楚如同天魔帝這樣的修為在外麵肯定不能說差,但絕對不是最強的。
他有些擔心眼前這星羅盤牽扯之事會引來外麵的強者,到時候不知道自己擋不擋得住。
不過很快他就將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多餘了,就算打不過他完全可以帶著他的徒弟們跑回無相界中苟著發育先,等到實力強大了再出來就好了。
他不相信能有人找到他的無相界,即便是找到了,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夠在活著走出仙魔寂滅陣。
當他在這邊杞人憂天的時候,此刻許銘川三人正在院子的角落裡看著眼前被摔在地上的蘇錦煙。
楚清瑤和左安晴都沒有說話,因為蘇錦煙對她們來說沒有造成什麼實際性的傷害,最需要發泄心中情緒的是她們的師弟。
雨水沿著蘇錦煙散亂的發絲滴落,彙入泥濘。
那雙爬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的許銘川,眼中癲狂的光芒如同鬼火閃爍:“天傀閣所謀劃之事全是為了整個天墟大陸的人!彆以為你們師尊攪了一局這事就結束了!縱使我失敗了,也會有彆的人來奪走你身上的星羅盤的!”
她喉頭滾動,發出破風箱般的嗬嗬喘息,那看向許銘川的目光淬著劇毒和某種扭曲的得意。
“許銘川,你不知道,在你逃出許家時你娘還跪在我腳邊求我......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嘖嘖......”
每一個字都如同燒紅的鋼釺,狠狠鑿進許銘川的心裡,他有些呆滯地望著眼前這個曾經讓他無比喜愛的女子,可如今對她抱有的感情隻有慢慢的憤怒與恨意。
他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瀕死野獸般的嗚咽,猛地朝地上的女人撲去,不斷地將拳頭落在對方身上。
楚清瑤和左安晴二女沒有動,她們就這樣看著許銘川不斷地毆打著蘇錦煙。
她們沒能像師弟那樣嘗到與親人分彆的滋味,所以她們也不會有資格去勸解他放下心中的仇恨。
而且蘇錦煙說的話實在是太惡毒了,縱然不是她們的親人遭受此難她們也感覺到極其的不舒服,更何況身為當事人的許銘川呢。
泥漿混著雨水四濺,許銘川整個人壓在蘇錦煙身上,他雙手狠狠掐住女人細瘦的脖子。
“呃......”蘇錦煙眼球暴凸,枯枝般的手徒勞地抓撓著許銘川鐵箍般的手臂,青紫的嘴唇艱難翕動,混合著泥水和血沫的詛咒脫口而出:“天傀閣......永生永世......盯上你!”
“對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早已被我奪舍,她當然是切切實實......愛你的......哈哈!”
她惡毒的語言如同實質的尖刺狠狠地刺向許銘川癲狂的心神。
許銘川怔怔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蘇錦煙,沒想到就連此刻的蘇錦煙都是被人奪舍的。
這時,一道刺骨的寒光映入許銘川幾乎要淌出血淚的眼角。
一柄短刀,被一隻手遞到了他的眼前。
握著刀的,是楚清瑤。
“師弟,這是師尊給的刀,不傷肉身隻傷神魂,為你的家人和你的愛人報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