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機架上的信號燈在臧楓眼底投下細碎紅光，二十組異常交易記錄在"颶風眼"模型裡旋轉重組。
他摘下防靜電手環時，指關節傳來細密的刺痛——這是係統連續運算七小時後產生的神經反饋。
"海通證券的暗池交易量激增27。"杜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端著兩杯濃縮咖啡站在防彈玻璃門外，白大褂口袋裡露出半截平板電腦，"淩晨三點到現在，做市商在黃金期貨市場的報價偏差率已經擴大到0.003。"
臧楓接過咖啡杯時故意讓手指發抖，滾燙液體濺在服務器機箱外殼上。
杜瑤立即打開平板調出監控畫麵："紐約分部的操盤手都在討論你精神崩潰的傳聞。"她將某個加密頻道的聊天記錄放大，滿屏都是"臧楓連續失誤"的匿名消息。
"陳總這次學聰明了。"臧楓用袖口擦掉嘴角的咖啡漬，在杜瑤的平板背麵快速輸入指令代碼，"二十三家媒體同步發難，連路透社都轉載了所謂內部人士爆料。"係統界麵突然彈出紅色警告，顯示他的社交媒體賬號正被三十萬條私信轟炸。
杜瑤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醫用腕表顯示精神力數值跌至42。"你還藏著三組備用服務器。"她盯著臧楓耳後滲出的冷汗，""颶風眼"模型需要調用國家級超算的算力，昨晚你消失的兩小時..."
臧楓突然將咖啡杯摔向角落的報警器，玻璃爆裂聲驚動了整層樓的應急係統。
在尖銳警報聲中，他貼著杜瑤耳邊低語："監控死角隻剩十七秒。"藏在杯底的納米芯片順勢滑進杜瑤掌心，上麵刻著今晚九點的經緯度坐標。
此刻的君茂資本總部，陳總正在把玩著鍍金雪茄剪。
牆上的曲麵屏顯示著臧楓公司股價的異常波動曲線，當看到某家關聯銀行突然收緊授信額度時，他笑著點燃了哈瓦那雪茄。
"他辦公室的垃圾袋檢測到地西泮注射器。"楊顧問摘下藍牙耳機，將神經類藥物購買記錄投影在霧化玻璃上，"但香港中央結算係統的數據不對勁，我們散布的謠言傳播速度比預期快三倍。"
陳總吐出的煙圈在空氣淨化器的氣流中扭曲變形："這不正是我們要的效果？
讓那個係統怪物繼續透支精神力吧。"他調出二十個傀儡賬戶的後台，準備啟動第二階段做空計劃，卻沒發現某個子程序正在悄悄複製他的操作日誌。
深夜的陸家嘴金融雲數據中心，臧楓獨自站在環形監控牆前。
三百組服務器同時進入低功耗模式時，他解鎖了藏在天花板夾層裡的量子計算機。
係統界麵突然浮現出陳總的三維人臉模型，十二個傀儡賬戶的關聯圖譜正在穿透二十六層防火牆。
當精神力數值跌破30的瞬間，臧楓將二十組異常交易記錄與陳總的做空指令進行交叉映射。
最後一條數據流注入時，東京證券交易所的黃金期權突然出現十萬手異常買單，這些訂單像精密齒輪般咬合進陳總的做空鏈條。
淩晨四點，杜瑤在黃浦江遊艇會3號碼頭展開納米芯片。
全息投影中浮現出三十艘遠洋貨輪的實時定位，當看到"新榮海"號散貨船突然改變航線駛向蘇伊士運河，她將加密坐標上傳到了國際航運清算係統。
而此刻的陳總正在慶祝初步勝利，他麵前擺著臧楓公司三位高管的辭職信，卻沒注意到自己電腦主機閃過0.01秒的藍光——某個偽裝成係統更新的程序，已經將他所有的暗池交易密鑰替換成動態密碼。
陳總按下確認鍵的瞬間，二十個傀儡賬戶同時湧入倫敦金屬交易所。
鍍金雪茄剪在指間轉出殘影，他看著做空訂單像黑色潮水般吞沒鋁期貨市場，卻沒注意到交易終端右下角閃過半透明的認證波紋。
"波動率突破閾值！"楊顧問突然扯開領帶，智能眼鏡映射出異常數據流，"我們的對衝基金正在反向平倉！"他撲向霧化玻璃調出資金流向圖，代表君茂資本的血紅色箭頭竟與傀儡賬戶的黑色潮水絞纏成螺旋。
陳總手中的雪茄墜落在波斯地毯上，燒出焦黑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