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地下三十米的廢棄管廊深處,十六台量子計算機正吞吐著幽藍冷光。
傑奎琳·沃爾什穿著十厘米的紅底高跟鞋,將半瓶龍舌蘭酒澆在發燙的服務器組上——這是詹姆斯留下的最後遺產,浸泡在墨西哥烈酒裡的潮汐算法3.0。
“讓那個中國佬嘗嘗量子漲潮的滋味。”她舔舐著玻璃碎片上的殘酒,脖子上植入的拜占庭金幣突然開始發熱。
全息投影裡,道瓊斯指數的k線正扭曲成威尼斯狂歡節麵具的形狀。
此刻臧楓站在摩根大通穹頂的曲麵玻璃前,瞳孔裡倒映著三組不同時區的資金流向。
當他觸碰到浮現拜占庭紋路的顯示屏時,後頸的機械蜂群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聲,將十二小時後的納斯達克異動直接傳入神經中樞。
“東南板塊的醫療股。”杜瑤的翡翠簪子劃過五層數據瀑布,簪頭鑲嵌的明朝銅錢突然懸浮在半空,“這些並購消息就像用永樂通寶串起來的珍珠——看似圓潤,線頭卻帶著馬六甲的海腥味。”
暴雨中的紐約證券交易所突然出現詭異的買盤,二十三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股價同時直線拉升。
臧楓的視網膜上炸開成片的紅色警告框,他看到量子海裡浮現出十六隻銜著金幣的青銅章魚,觸須纏繞著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數據庫的珊瑚礁。
“他們要偽造監管函。”臧楓扯開阿瑪尼襯衫,後背的機械蜂群如風暴般升空,“杜瑤,切斷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實時數據通道!用鄭和寶船當年在馬六甲用的潮汐算法!”
杜瑤的指尖在七塊觸控屏上劃出北鬥七星的軌跡,簪尖突然迸發的量子火花將明朝銅錢熔成液態金屬。
當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的紅色警示標誌即將吞噬整個交易界麵時,一組1405年的星圖突然覆蓋監管係統,鄭和船隊的燈籠在數據洪流中亮起微光。
“就是現在!”臧楓的機械蜂群撞碎曲麵玻璃,裹挾著暴雨衝進華爾街的夜色中。
每隻機械蜂腹部的永樂通寶都在高頻震動,將加密指令注入高頻交易衛星的次級軌道。
納斯達克的數字海洋突然掀起反向浪潮,二十三支妖股在十秒內完成從漲停到跌停的轉變。
傑奎琳的量子計算機接連爆炸,飛濺的龍舌蘭酒液在空中燃燒成葡萄牙遠征艦隊的形狀。
她脖子上的金幣烙印突然裂開,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散發著黴味的威尼斯絲綢賬簿殘頁。
“楓,你的體溫……”杜瑤的手帕剛碰到臧楓的額頭就蒸發出白霧。
心電監護儀自動彈出的全息影像裡,威尼斯商船正在燃燒,甲板上的絲綢卻化作無數個0和1的編碼流向大西洋。
臧楓扯掉心率貼片,任由機械蜂群從毛孔中吸食過量分泌的腎上腺素:“他們用美第奇家族的複式記賬法汙染了底層數據鏈,我們需要……”話還沒說完,彭博終端突然彈出瑞士信貸的緊急平倉通知。
杜瑤的簪子在空中劃出整幅《坤輿萬國全圖》,明朝銅錢如雨點般在倫敦金屬交易所的實時行情裡下墜:“他們在倫敦金屬交易所的銅期貨裡埋了暗雷,三個月前的套期保值合約……”突然響起的衛星電話打斷了她,蘇黎世湖的月光在加密頻道裡碎成金融數據包。
而在地球另一端的香港中環,查理·沃森正用古董拆信刀劃開雪茄盒。
當哈瓦那煙葉的醇香彌漫過1987年股災紀念座鐘時,他忽然發現檀木盒底的內襯上,浮現出帶著潮汐紋路的數字水印——那是三小時前剛被擊潰的潮汐算法殘留物。
“有意思。”這位羅斯柴爾德家族旁支後裔轉動著尾戒上的所羅門印章,落地窗上突然掠過成群機械蜂的陰影。
他端起盛著冰島威士忌的酒杯,琥珀色酒液裡漂浮的量子泡沫正拚出摩根大通金庫的立體坐標。
當臧楓在杜瑤的協助下暫時穩住倫敦金屬交易所的銅價時,瑞士私人銀行的保密專線突然接入二十七個匿名賬戶。
查理望著維多利亞港升起的晨霧,輕輕抹去平板電腦上正在自動消除的量子密文,水晶煙灰缸裡未燃儘的雪茄突然浮現出威尼斯狂歡節麵具的輪廓。
檀木雪茄盒底的潮汐紋路突然滲出淡藍色熒光,查理·沃森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食指拂過內襯綢緞,所羅門尾戒與量子水印接觸的瞬間,瑞士信貸的加密通訊頻道自動彈出十七層防火牆警告。
“打開法蘭克福的黃金質押庫。”他對著空氣說道,古董座鐘的銅擺突然倒轉,投射出七家跨國銀行首席執行官的全息影像,“從現在開始算,三分鐘內我要看到三百億流動資金穿過《巴塞爾協議iii》的監管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