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楓的指尖剛觸碰到比特幣密鑰，量子計算機突然在掌心震動起來。
熒光菌絲順著他的腕骨攀爬，在皮膚上顯出一串跳動的納斯達克指數——那數字正以每分鐘3的速度暴跌。
“有人在做嵌套杠杆。”杜瑤的翡翠戒指泛起漣漪，戒麵浮現出十七家離岸公司的股權架構圖。
她扯下發簪劃開數據潮水，華爾街的做空指令竟與永樂年間羅盤紋路重疊，“彼得控股的基金在收購我們的債權憑證。”
海浪裹挾著鹹澀的水汽撞進星光帳篷，臧楓鎖骨處的北鬥刺青驟然發亮。
他抓起生蠔殼扣在量子計算機上，六百年前的銅鏽突然開始剝落，露出內層全息投影的金融協議——正是三小時前彼得與高橋簽署的對賭合約。
“他們鎖死了我們的期貨交割日。”王助手的聲音從永樂通寶投影中傳出，銅錢方孔裡能看到紐約交易所的實時畫麵，“芝加哥小麥期貨的保證金比例被抬高了八倍。”
杜瑤突然將耳墜按進沙地，月光凝成的海防圖瞬間覆蓋整個沙灘。
她手指劃過標注“驚蟄”的礁石群，量子計算機立即投射出三十七個做空賬戶的關聯網絡：“用鄭和寶船的壓艙石計價單位，把比特幣拆分成永樂通寶的含銅量......”
次日上午十點，陸家嘴環球金融中心88層。
臧楓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黃浦江上逆流而上的貨輪。
他襯衫第三顆紐扣其實是微型量子終端，正將彼得集團的資金流向轉換成寶船帆影——當第七朵浪花撞碎在虛擬礁石上時，係統提示高橋資本的持倉出現0.73的偏差。
“他們凍結了我們在開曼群島的賬戶。”杜瑤捧著青花瓷紋樣的平板走來，簪頭掃過屏幕時，明代海圖的等高線突然變成k線圖，“但林會長剛批準了鄭和債券的跨國清算係統。”
臧楓轉動腕表表冠，表盤裡的永樂通寶應聲裂成兩半。
比特幣密鑰在空氣中燒灼出焦糊味，量子計算機自動生成三百年前的海關稅單——這正是國際金融協會認可的抗凍結憑證。
當他把稅單編號刻進生蠔殼時，辦公室突然下起數據暴雨，六百年前的銅錢氧化痕跡在雨幕中重組為區塊鏈節點。
“彼得先生送來戰書。”王助手捧著個檀木匣進來，裡麵明代宣紙上的英文做空協議還沾著華爾街的雪鬆香，“他說要讓我們見識真正的金融風暴。”
杜瑤的翡翠戒指突然射出一道綠光，戒麵《海道針經》的殘缺航線自動補全。
她將簪子往匣中一擲，量子計算機立刻模擬出風暴眼軌跡：“通知趙專家，用寶船水密艙原理分割投資組合。”
深夜兩點，外灘的霓虹在黃浦江麵碎成粼粼光斑。
臧楓獨自站在天文台遺址，鎖骨處的北鬥七星正在吸收宇宙輻射。
量子計算機懸浮在半空，將今日的做空數據轉換成星圖，當紫微垣第三星亮起時，他突然抓起把銅錢撒向夜空——那些氧化嚴重的明代銅幣在月光下分解重組，竟拚出高橋資本的緊急聯絡碼。
“高橋先生應該對江戶時代的米市交割製度很熟悉吧？”臧楓對著銅錢組成的號碼輕笑，量子計算機自動播放起《順風相送》的變調旋律，“不如我們聊聊德川幕府是如何用朱印船破解鎖國令的？”
全息投影裡，高橋的和服腰帶突然浮現出比特幣紋樣。
當臧楓將生蠔殼扣在投影儀上時，熒光菌絲立刻爬滿對方的虛擬身影：“您去年在倫敦金屬交易所的錫錠合約，和彼得集團的電解銅庫存......”
江風忽然裹來鹹濕的潮氣，杜瑤的翡翠戒指在百米外開始發燙。
她站在海關大鐘下，看著戒麵《海道針經》浮現出新的風暴預警——那是彼得集團正在調集的四十億美元空單。
“告訴林會長，我們要啟動永樂朝的海禁漏洞。”臧楓的聲音混著量子計算機的蜂鳴傳來。
他正將比特幣密鑰刻在銅錢氧化層裡，明代銅綠遇到區塊鏈代碼竟開始逆向生長，“用鄭和船隊的壓艙石做信用背書......”
華爾街的晨光刺破哈德遜河霧氣時，彼得發現自己的空檔正在詭異蒸發。
他攥著雕花銀杯的手突然顫抖——波本威士忌液麵倒影裡，四十艘明代寶船正駛過自由女神像，船頭壓艙石分明刻著高橋資本的櫻花徽記。
“讓那幫日本人解釋清楚！”他砸碎酒杯的瞬間，辦公室突然飄起數股暴雨。
量子計算機的藍光在碎玻璃上跳躍，映出臧楓站在鄭和寶船甲板上的虛影——那人手中生蠔殼正不斷吐出永樂通寶，每個銅錢方孔裡都流轉著比特幣的熒光編碼。
暴風雨要來了，彼得扯鬆領帶想。
他打開保險櫃取出個青銅羅盤，指針卻始終指向太平洋西岸。
當他的定製腕表開始播放《順風相送》的旋律時，華爾街的玻璃幕牆突然集體浮現出銅鏽，六百年前的台風警報與做空警報同時響徹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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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上海，臧楓正看著翡翠戒指上新補全的針路圖微笑。
量子計算機在生蠔殼裡嗡嗡震動，將最後一批比特幣轉換成氧化銅的分子結構——那些銅原子排列成永樂通寶的模樣，正順著金融數據鏈爬向彼得集團的清算係統。
華爾街的晨霧還未散儘，陸家嘴的摩天樓群已籠罩在數股暴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