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吊墜尾部的量子傳感器哈了口氣，全息投影立即切換成三小時前加密的瑞士金庫數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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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需要些壓力測試我們的模型。”他說著用牙齒扯開襯衫第三顆紐扣，鎖骨處的投影儀將加密數據具象化成旋轉的克萊因瓶。
李博士的機械義眼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老人布滿電路紋路的手掌按在量子玻璃上，指縫間滲出的冷汗在幕牆表麵蝕刻出模糊的拓撲圖形：“威廉收買了三個清潔機器人，在會場空調係統植入了情緒乾擾素——那些動搖的投資者是受生物電波影響......”
“難怪他們突然對‘量子沙盒’的能耗比異常敏感。”臧楓笑著把蜂鳥吊墜拋向空中，金屬羽翼割裂的激光束在會議室投射出密密麻麻的數學模型，“通知技術組把暗物質能譜分析儀接進新風係統，順便給每位投資方寄盒嵌著腦電波屏蔽器的雪茄。”
當夜，臧楓蜷縮在帆船酒店的水下套房，指尖在全息鍵盤上敲擊出繁星般的代碼。
浴缸裡的液態氮冒著寒氣，浸泡著從瑞士空運來的原始交易數據盤。
他忽然抓起浮在水麵的量子櫻桃塞進嘴裡，果核爆開的瞬間，視網膜投影上炸開三百六十層套娃式金融協議。
“找到你了。”臧楓對著虛空輕笑，染著櫻桃汁的指尖在浴缸邊緣畫出分形圖案。
休眠中的機械蜂鳥突然振翅，尾羽掃過的空氣裡浮現出二十年前杜瑤父親實驗室的專利文件——那些關於光伏板納米塗層的原始數據，此刻正與沙特廢棄石油管道的電磁指紋完美契合。
次日清晨，迪拜沙漠上空懸浮的廣告飛艇突然集體轉向。
臧楓站在由全息沙塵暴構成的新聞發布會現場，背後的三維投影正在解剖威廉團隊的做空模型。
每當有記者提出尖銳問題，他腕表就會噴射出帶著雪鬆香味的納米機器人，這些肉眼不可見的小家夥會悄悄修正提問者視網膜上的數據圖表。
“有人說我的光伏矩陣是‘用區塊鏈編織的海市蜃樓’。”臧楓打了個響指，腳下的沙漠突然生長出由激光束構成的棕櫚樹，每片葉脈都是實時變動的碳水憑證交易曲線，“那就讓我們看看——”他忽然扯開襯衫，胸前的柔性屏幕顯示出正在南極熔化的冰山，“這些‘海市蜃樓’能不能在威廉的做空報告裡掀起真實的季風。”
翻譯官強忍著笑意將“季風”翻譯成阿拉伯語時，李博士的機械義眼突然捕捉到異常光譜。
老人假裝彎腰撿筆，藏在袖口的掃描儀已經鎖定觀眾席第三排那個正在偷偷錄製全息影像的仿生服務員——對方耳後閃爍著威廉集團特有的幽藍色量子編碼。
當夜視頻通話時，杜瑤的投影正懸浮在臧楓的威士忌杯口。
她身後是麻省理工的粒子對撞機環形走廊，飄浮的公式偶爾會穿過她半透明的身影。
“你往投資者郵箱塞數據玫瑰的手段真夠浪漫。”她晃著手中量子糾纏態的雞尾酒，杯底的蜂鳥形狀冰塊突然振翅撞碎杯壁，“不過威廉在暗網拍賣會的出價，足夠買下三個非洲小國的電網係統。”
臧楓伸手接住從全息影像裡跌落的冰晶，融化的液體在他掌心蝕刻出大西洋颶風路徑圖：“他最好買下整個地球磁層。”說著突然將威士忌潑向空中，酒液在接觸天花板的反重力裝置時，突然化作美聯儲利率調整的預測模型，“還記得我們在蘇黎世湖發現的金庫震動頻率嗎？那種蜂鳥求偶的摩爾斯碼......”
他們的對話被突然闖入的機械蜂鳥打斷。
這個小家夥叼著從李博士實驗室偷來的量子玻璃碎片，尾羽掃過的空氣裡浮現出威廉私人飛機的全新航線圖——那些看似雜亂的飛行軌跡，正在北大西洋上空拚出瑞士銀行百年慶的紀念ogo。
“該給我們的對手送份回禮了。”臧楓說著扯下窗簾束帶，金色流蘇在空氣中抽打出數縷漣漪。
遠在波士頓的杜瑤突然輕笑出聲，她身後對撞機的環形軌道開始逆向旋轉，藍光中浮現出與臧楓眼前完全相同的拓撲結構圖。
當新一批投資者帶著聯邦調查局背景的審計團隊衝進臧楓的量子沙盒實驗室時，看到的卻是正在與南極科考站聯機的暗物質能譜儀。
儀器吐出的全息報告上，每個數據節點都綴著威廉集團海外賬戶的量子指紋。
“這是不是有點像......”翻譯官給沙特代表遞上嵌著數據芯片的玫瑰時，突然想起昨夜臧楓往空調係統裡添加的神經遞質配方，“像那個古老的東方寓言？”她看著正在用激光筆逗弄機械蜂鳥的臧楓，突然覺得他白襯衫上的咖啡漬都像精心設計的拓撲圖形。
夜色再次降臨時，臧楓獨自站在帆船酒店頂層的停機坪。
他腕表投射出的杜瑤虛影正在解析蜂鳥吊墜裡最新破譯的瑞士金庫密碼，而真正的危機藏在他腳邊那道忽明忽暗的陰影裡——李博士白天悄悄塞給他的量子玻璃碎片，此刻正在月光下滲出威廉私人飛機的航空燃油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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