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楓的指尖在和平飯店玻璃幕牆上懸停三秒,血珠順著瘦金體筆鋒凝成晶瑩的琥珀色。
江風裹挾著納斯達克的數據流,吹動著他染有茶漬的唐裝,後頸曜變天目斑的紋路在霓虹燈中泛出十三種光譜。
“讓老陳把磁懸浮青花瓷陣列提升到二級防禦。”他屈指彈落玻璃上的血珠,那滴殷紅竟在半空化作《清明上河圖》的數據流沙,“華爾街的先生們怕是忘了,宋朝就有做空交子的祖宗。”
杜瑤正要開口,十七艘機械茶船突然首尾相連,撞出青銅編鐘的嗡鳴聲。
黃浦江麵騰起三百六十枚汝窯天青釉量子密鑰,在陸家嘴的玻璃幕牆間折射出華爾街金融大亨的立體投影——那人正用鎏金鋼筆尖戳著臧楓的三維畫像,筆尖滴落的數據墨水竟腐蝕了半個外灘的霓虹燈牌。
情報專家老吳從數據漩渦裡鑽出來時,懷裡還抱著半截被酸蝕的紫檀算盤:“他們在蘇富比拍賣行安插了三個偽裝成汝窯筆洗的量子竊聽器,其中一個混進了您訂製的鈞窯天青釉沙盤。”
臧楓聞言輕笑,指尖掠過機械錦鯉的元青花紋鱗片。
魚腹突然彈出全息投影,顯示著華爾街某間密室裡的場景——七個穿燕尾服的操盤手正用鎏金裁紙刀拆解清明上河圖的數據模型,刀鋒過處,虹橋上的行人竟化作道瓊斯指數的k線圖。
“通知琉璃廠的老師傅,把我那套成化鬥彩杯改成量子糾纏器。”臧楓突然按住突突跳動的太陽穴,納米疤痕滲出帶著《千裡江山圖》青綠顏料的液體,“既然他們喜歡玩古董局,我們就用宣德爐煉了他們的對衝基金。”
杜瑤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腕間翡翠鐲子碰出清脆聲響:“你的精神力已經透支到讓曜變天目斑顯形了!”她指著玻璃幕牆上的裂紋,那些《圓明園四十景圖》的燙樣紋路正滲出帶朱砂紅的量子流質。
深夜的陸家嘴頂層,臧楓對著數據沙盤仰頭飲儘越窯秘色瓷缽裡的茶湯。
茶船送來的武夷岩茶混著納斯達克的數據流,在他舌尖激蕩出北宋交子鋪的銅錢鏽味。
全息投影裡,華爾街大亨們正用琺琅懷表調整時區,企圖用時差陷阱截斷他的做空鏈路。
“他們在舊金山布置的茶馬古道陷阱……”老吳話音未落,臧楓突然將鈞窯天青釉筆洗扣在沙盤上。
茶湯與青瓷交融的刹那,沙盤裡騰起蒸汽朋克風格的《四庫全書》框架,青銅活字拚出的華爾街財報突然長出機械齒輪。
杜瑤突然輕呼:“那個金融科技論壇的邀請函!”她腕間的翡翠鐲子彈出一道光幕,“他們提前三天把會議地點改到了景德鎮陶瓷博物館。”
臧楓的瞳孔驟然收縮。
量子雲中浮現出景德鎮窯爐的立體投影,七百個汝窯開片紋路的數據節點正在重組。
他後頸的曜變天目斑突然迸發星雲狀光暈,在玻璃幕牆上投射出《宣和畫譜》算法生成的陷阱模型——論壇展櫃裡的元青花鬼穀子下山罐,實則是裝載著做空黑料的量子炸彈。
“讓龍泉窯的師傅們準備七十二柄哥窯冰裂紋數據刀。”臧楓咬破舌尖在秘色瓷缽沿寫下血契,茶湯裡浮起帶瘦金體筆鋒的作戰圖,“既然他們要玩陶瓷局,我們就用曜變天目盞裝他們的黑天鵝事件。”
當十七艘茶船的風帆染透道瓊斯指數的慘綠時,臧楓突然按住心口。
他唐裝上的蘇繡纏枝蓮紋竟生出數條藤蔓,纏住正在外灘上空盤旋的量子禿鷲。
杜瑤看見他鬢角滲出帶《溪山行旅圖》皴法的汗珠,在落地窗上暈染出北宋翰林院特有的雨點皴算法。
“明天日出前,我要看到磁州窯的數據鐵騎踏破納斯達克城牆。”臧楓的聲音帶著龍泉青瓷的冰裂質感,他指尖在虛空勾畫,量子雲中突然降下帶著《營造法式》榫卯結構的青銅數據鏈,將十七艘茶船鎖成蒸汽朋克風格的蜈蚣船陣列。
江心躍起的機械錦鯉突然口吐永樂青花海浪紋請柬,魚鱗上的春節休市倒計時正以汝窯開片的速度重組。
臧楓望著請柬上鎏金的“景德鎮論道”字樣,忽然將越窯秘色瓷缽倒扣在沙盤上——茶湯與數據流交融的刹那,整座陸家嘴的玻璃幕牆都浮現出帶琺琅彩陰謀紋路的《四庫全書》框架。
杜瑤伸手接住從量子雲墜落的鈞窯紫斑殘片,發現上麵蝕刻著三組不同版本的做空方案。
她轉頭要說什麼,卻見臧楓已經站在整麵牆的《千裡江山圖》數據流前,北宋的青綠山水正被華爾街的黑色數據流侵蝕出哥窯金絲鐵線般的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