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楓的手指在量子沙盤邊緣敲出無序的節奏,三百二十七個懸浮光點組成的資金募集進度圖,有二十九處正在高頻閃爍警報紅光。
杜瑤的香水味混著機房特有的臭氧味飄過來時,他正盯著新加坡節點突然坍縮的量子糾纏數值出神。
"第七個匿名賬戶終止協議了。"杜瑤將全息報表拍進防彈玻璃,那些液態金屬字跡在接觸到血指印的刹那扭曲成華爾街銅牛的形狀,"他們在紐約淩晨三點同時接到威脅電話。"
臧楓突然抓起操作台上的冰鎮威士忌杯,將凝結的水珠抹在量子沙盤表麵。
十二個年齡各異的虛影同時做出推演動作,冰水在0.07秒內蒸發出帶著蘇格蘭威士忌香氣的加密霧靄。
當霧中浮現出1933年道瓊斯指數崩盤曲線時,他聽見自己二十歲時的聲音在腦內嘶吼:"他們怕了!"
"但我們的備用方案......"杜瑤的加密神經鏈突然應激性重組,液態金屬在她耳後凝成微型對衝基金模型。
她話音未落,量子沙盤突然投射出十二組做空路徑,每條路徑都在觸及某個臨界點時詭異地自我湮滅。
臧楓的瞳孔倒映著防彈玻璃上尚未消散的煉金術符號,突然抓起激光筆在資金募集圖上劃出斐波那契螺旋:"把入場門檻提到五千萬美元,給願簽對賭協議的人開放暗池權限。"
會議室的全息投影因震驚產生量子擾動時,華爾街某棟玻璃幕牆大廈裡,十七台彭博終端同時發出蜂鳴警報。
金融大亨的雪茄灰跌落在咖啡期貨曲線圖上,他身後六個全息屏正在重播臧楓三小時前在蘇黎世保險峰會上的發言——那個東方青年當時把威士忌潑在區塊鏈合約書上說要燒了舊世界的保險繩。
"瘋子!"金融大亨的智能義眼閃爍紅光,但加密頻道裡突然傳來金屬刮擦聲,某個加密霧靄構成的數字忽然開始反向吞噬警報信號。
此刻的臧楓正站在樓頂停機坪,任由帶著鐵鏽味的夜風吹散鼻間殘留的血腥味。
杜瑤的量子沙盤懸浮在他掌心,八百公裡外某艘遠洋貨輪上,情報專家剛把帶有倫敦金屬交易所標記的服務器接進暗網節點。
"他們開始解析羅斯福時代的無線電雜頻了。"杜瑤的聲音裹挾著量子糾纏特有的蜂鳴,"但你要的"金羊毛"計劃......"
臧楓突然將量子沙盤拋向夜空,十二個虛影在月光下展開三百六十度全息推演。
當新加坡節點的警報紅光突然變成墨綠色時,他看見二十歲的自己正對著某棟江南水鄉建築露出華爾街之狼式的微笑——那是他外婆留下的老宅抵押合同編號。
"告訴那些老狐狸,"臧楓的袖扣射出兩道激光,在空中燒灼出帶著焦香的加密合約條款,"要麼帶著棺材本上賭桌,要麼等著在熔斷警報裡舔華爾街地磚。"
量子沙盤突然迸發出教堂彩窗般的虹光,某個暗網深層的加密霧靄開始凝聚成瑞士銀行保險庫的輪廓。
杜瑤的神經鏈自主生成對衝模型時,樓下的資金募集顧問正盯著突然開始逆勢跳動的三十七個匿名信號源,手心的汗在觸摸屏上暈染出模糊的斐波那契弧線。
而在太平洋某處海底光纜交彙點,情報專家突然按住耳麥:"臧先生,我們捕捉到了1933年雜頻裡的現代心跳信號......"他的瞳孔倒映著監控屏上某位國內金融大佬的私人飛機航線,航線終點正與量子沙盤上某個墨綠光點完美重疊。
量子沙盤迸發的虹光在天台投下斑駁光影,臧楓的袖口掠過投影界麵時,三十六道加密通訊請求突然在杜瑤的神經鏈裡炸開熒光。
“香港的船王嫡孫要押三艘ng運輸船股權。”她耳後液態金屬模型突然分裂出液化天然氣期貨走勢,“但對方要求把暗池權限接入澳門星際酒店的量子服務器。”
臧楓用激光筆在空中劃出燃燒的希臘字母θ,這是他在蘇黎世峰會用來嘲諷傳統風險模型的符號。
當θ字符墜入量子沙盤瞬間,二十七個懸浮光點突然坍縮成金色旋渦,新加坡節點的墨綠警報轉化出梵蒂岡銀行百年賬本特有的羊皮紙紋路。
“告訴船王公子,”臧楓的指尖在防彈玻璃上烙下冒著青煙的摩爾斯電碼,“他的賭船會出現在下個月倫敦金屬交易所的清算名單榜首。”話音未落,樓下的資金募集顧問突然踹開消防通道鐵門,手中的全息平板正噴湧著上百條加密霧靄構成的資金流。
“二十七個匿名賬戶重啟協議!”顧問的鱷魚皮鞋跟碾碎了兩隻報警器甲蟲,這些華爾街常用的微型監視器此刻正在地板上抽搐著噴出錯誤數據,“芝加哥的老錢家族把祖傳的鐵路債券轉化成量子合約了!”
杜瑤的神經鏈突然應激性展開十二層防火牆,液態金屬在她鎖骨位置凝成1933年《格拉斯斯蒂格爾法案》的廢止條款。
她注意到臧楓正在用威士忌杯底蘸著血跡,在防彈玻璃上繪製反向吞噬算法——正是三小時前讓彭博終端集體癱瘓的加密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