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牆外的陸家嘴霓虹在雨幕中暈染成光斑，臧楓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黃花梨會議桌邊緣。
鎏金投影儀正在空中勾勒出《五曹算經》的糧價模型，合作方趙總的聲音忽近忽遠："這套算法能預測大宗商品波動......"
"臧先生覺得如何？"劉副總突然傾身，西裝翻領內側的翡翠袖扣折射出詭異綠芒。
三枚藏在內袋的青銅算籌驟然發燙，在臧楓胸口烙出《四元玉鑒》的警示卦象。
杜瑤的珍珠高跟鞋在桌下輕碰他的腳踝，她今日特意將長發綰成《益古演段》裡記載的"商高髻"，此刻卻像柄冰涼的玉如意："趙總在問您對套期保值方案的意見。"
臧楓望著全息投影裡扭曲的虛數坐標，想起昨夜破解的區塊鏈密鑰。
那些本該遵循《夏侯陽算經》排列的數據流，在劉副總經手的環節總會多出三組冗餘參數——就像此刻對方襯衫第三粒紐扣下，隱約露出的高頻交易芯片特有的幽藍紋路。
"我需要調用貴司《九章算術》的原始數據庫。"臧楓突然開口，餘光瞥見趙總擦拭眼鏡時顫抖的手指，而劉副總的金絲鏡框在投影下泛著冷光，"聽說貴司收藏的宋代會子拓本，能優化我們的波動率曲麵模型？"
會議室忽然陷入寂靜。
杜瑤擰開鎏金鋼筆的聲響清脆如碎玉，她在皮質筆記本上畫出的分明是反向追蹤代碼——那是他們研習《數書九章》時獨創的密語。
臧楓心頭微暖，正要接話，西裝內袋的量子鐘突然震動出《周髀算經》第七律。
"當然可以！"劉副總的笑聲像生鏽的青銅鼎，"我這就帶臧先生去數據艙。"他起身時，袖口掠過杜瑤的珍珠手包，三粒珍珠突然脫離絲線滾落桌麵，排列成《測圓海鏡》裡的弦矢關係圖。
臧楓在電梯裡假裝整理領帶，青銅算籌從指縫鑽出，在鏡麵轎廂上投射出隻有他能看見的虛數方程式。
當劉副總刷開二十七樓的數據銅門時，他故意讓係統消耗10精神力激活《海島算經》的透視算法——果然在對方加密文件夾深處，捕捉到用《積古算經》偽裝的境外資金流。
"臧先生臉色不太好？"劉副總遞來的武夷岩茶騰起熱氣，茶湯表麵浮沫竟詭異地聚成區塊鏈哈希值圖形。
臧楓借喝茶動作掩住冷笑，這手法分明與三個月前做空恒生指數的暗莊同出一脈。
深夜的陸家嘴飄起凍雨。
臧楓蜷在公寓飄窗台，筆記本電腦映得他眉骨發青。
杜瑤留下的沉香線香早已燃儘，灰燼卻在紫檀案幾上凝成《九章算術》的勾股數陣——這是她獨有的提醒方式。
"趙總郵箱第三次被《緝古算經》算法加密了......"他喃喃著劃動觸控板，突然發現某筆可疑的場外期權交易。
當青銅算籌自動排列出《張丘建算經》解法時，他抓起外套衝向車庫——那輛改裝過量子計算機的邁凱倫，此刻儀表盤正閃爍著與劉副總袖扣同頻的拓撲網格。
虹橋基金大廈23層的應急通道裡，臧楓將三枚算籌嵌入通風管道。
係統提示精神力剩餘45的瞬間，他看見加密數據流在虛空中顯形：那些用《楊輝算法》嵌套的暗倉賬戶，正通過《四元玉鑒》的"假令四草"手法洗白資金。
"抓到你了。"臧楓抹去鼻血輕笑，指尖在玻璃幕牆上畫出杜瑤教他的《測圓海鏡》驗算符。
遠處外灘鐘樓恰在此刻敲響，青銅編鐘的餘韻中，他瞥見手機屏幕亮起杜瑤的未接來電——二十七個，最新消息停留在淩晨三點："你胃藥在沉香爐旁邊。"
他轉身時，卻沒注意對麵寫字樓頂的激光投影廣告牌。
那幅為新任"金融才俊"拍攝的巨幅海報上，杜瑤作為特邀分析師的身影正在雨幕中逐漸模糊，而她腕間的珍珠手鏈，不知何時已換成鑲著《益古演段》算圖的鉑金鏈扣。
雨絲斜敲在國金中心玻璃幕牆上，將臧楓映在電梯鏡麵裡的身影切割成細碎光斑。
他攥著剛從數據艙拷貝的加密芯片，指腹摩挲過芯片邊緣刻著的《測圓海鏡》微雕——這是杜瑤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