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頸椎裡嵌著的算力晶片都結霜了。”杜瑤的銀簪尖端挑開三枚冰晶,在臧楓後頸畫著對衝模型的拓撲圖。
他聞到她袖口飄來的龍涎香,那是用數據中心的廢熱煨了整晚的安神香。
臧楓反手扣住她手腕,指腹觸到契約鎖鏈灼燒的焦痕:“上個月在芝加哥暗池受的傷?”他忽然意識到杜瑤的算力流蘇比往常黯淡許多,流蘇末梢的量子糾纏態隱約露出破缺的波紋。
“比起你當年在山西鋁廠被數據毒劑腐蝕的肺葉......”杜瑤話音未落,量子屏突然迸發青銅編鐘的轟鳴。
三組資金回流曲線像被魚雷擊中的寶船,在屏幕中央扭曲成明朝水師旗語的警告符號。
孫夥伴撞開門的瞬間,懷裡的琺琅保溫杯潑出褐色藥汁。
液體在鋼化玻璃地麵蝕刻出資金缺口示意圖:“臧哥,我們在雄安新區的光伏reits被套了二十八道智能合約!”他軍綠色夾克沾滿虛擬偶像代言的納米粉塵,“周監管剛凍結了跨境結算通道,說咱們的碳積分質押有合規風險。”
臧楓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視網膜上證券交易係統的精神力刻度已逼近紅色臨界值。
他抓起杜瑤的銀簪刺破指尖,在桌麵畫出條血色套利路徑:“還記得2015年股災時,咱們用兩融餘額反向錨定離岸人民幣彙率嗎?”血珠在晨光中析出納米級的金融模型,“這次需要把虛擬偶像的流量質押......”
華爾街的晨報推送突然在量子屏炸開,史密斯資本ceo的虛擬形象踩著納斯達克的電子鐘擺降臨。
這個金發男人手持的“數據清潔劑”瓶口,正滴落著臧楓熟悉的山西鋁廠廢渣。
“聽說某些東方禿鷲在啄食腐爛的流動性?”史密斯的投影故意露出腕表,表麵刻著三年前被臧楓擊潰的對衝基金標誌。
杜瑤突然將算力流蘇甩向屏幕,流蘇末梢的量子糾纏態如漁網罩住史密斯的身影。
“他的時間戳有問題。”她扯斷三根纏著契約鎖鏈的青絲,“紐約此刻是暴雨夜,但他的投影背景有慕尼黑啤酒節的光汙染。”
孫夥伴突然舉起渾儀,儀器的青銅指針正指向陸家嘴某棟玻璃幕牆大廈:“臧哥,那些變異集裝箱的陰影開始滲透到浦東的保稅倉庫了!”他軍靴底黏著的納米粉塵自動聚合成資金鏈缺口模型,“我們的暗池交易組檢測到十七筆異常質押......”
臧楓的瞳孔突然收縮,證券交易係統的預警化作六百年前的颶風警報在他耳畔嘶鳴。
他抓起杜瑤的銀簪刺向自己左腕,鮮血在桌麵凝結成鄭和寶船的水密艙結構。
“通知山西的電解鋁廠啟動b計劃。”血珠在晨光中蒸騰成加密指令,“用2018年我們埋在粵港澳大灣區的數據錨點......”
杜瑤突然按住他滲血的手腕,算力流蘇末梢自動編織成止血繃帶。
“你忘了當年在芝加哥暗池,他們就是用血氧濃度狙擊你的對衝模型?”她發髻間的星象儀投射出臧楓的心跳頻率圖,“讓我的契約鎖鏈先去探路。”
當孫夥伴帶著加密指令衝出會議室時,黃浦江麵突然飄來明朝福船的虛影。
臧楓望著量子屏上逐漸穩定的資金回流曲線,突然發現某個參數正以鄭和寶船特有的之字形軌跡移動。
他伸手觸碰那道曲線,指尖傳來深海沉船特有的低溫。
“今晚八點的資金歸集......”臧楓的研判被杜瑤的驚呼打斷。
她襦裙上的星象圖突然裂開道縫隙,裂縫中湧出的不是數據流,而是山西鋁廠特有的青灰色廢渣。
這些廢渣在落地瞬間自動排列成做空指令的摩爾斯電碼,卻又在月光下詭異地融化成史密斯資本的企業ogo。
杜瑤突然扯下算力流蘇扔向空中,流蘇在江風裡展開成明朝海防圖。
“他們在用我們埋在雄安新區的數據錨點反噬!”她襦裙的星象圖裂縫中滲出琥珀色光斑,“這些光斑的頻譜......和當年馬六甲海峽的暗礁陷阱......”
臧楓抓起沾血的銀簪刺破量子屏,血液在數據流中結晶成十二麵體防護罩。
當他的血珠第9次撞擊防護罩內壁時,某個深藏在資金鏈底層的加密協議突然發出寶船啟航的汽笛聲。
這聲跨越六百年的警示,讓兩人同時想起三年前那個讓華爾街顫抖的雨夜——當時某個關鍵參數的異常波動,也曾帶著相似的青銅回音。
孫夥伴撞開門的巨響驚散了滿室血珠,他懷裡的渾儀指針正在瘋狂畫著斐波那契螺旋:“臧哥!浦東保稅倉的變異集裝箱......它們的陰影開始吞噬我們的碳積分質押憑證了!”
臧楓望向窗外,某個集裝箱的饕餮紋飾正在晨光中蛻皮,露出底下更古老的青銅器銘文。
他忽然嗅到杜瑤發梢傳來的異常數據芬芳——那是種混合著明朝海藻與華爾街熔斷機製的複雜氣息。
量子屏上的資金回流曲線突然集體轉向,在江麵投映出鄭和寶船遭遇珊瑚礁圍攻的立體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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