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楓的手指關節在量子計算機的操作台上急促敲擊著，防彈玻璃幕牆外，紐約的暴雨在霓虹燈的映照下織成了金色的網。
他第三次調出那七個神秘坐標的全息投影，杜瑤遺落的櫻桃味唇膏仍散發著若有若無的甜香。
“華爾街的三十七層加密協議。”李經理把冰美式咖啡推到他手邊，咖啡杯底壓著的正是林教授親筆簽名的準入函，“這可是連美聯儲都要進行三重認證的數據庫，你真要去闖這個雷區嗎？”
全息屏幕突然泛起漣漪，水墨蝴蝶的觸須在拿鐵咖啡的拉花裡詭異地擺動著。
臧楓的婚戒無意識地在杯沿上劃出一道道凹痕——三年前，在那個被數據洪流衝垮的防空洞裡，杜瑤就是用這個動作提醒他注意隱蔽攝像頭。
“申請被駁回了？”他望著操作台上的第23封拒絕函，泛著冷光的鋼印恰好蓋住了杜瑤畢業論文的關鍵頁碼。
量子計算機的散熱器發出蜂鳴聲，在加密箱虹膜鎖的倒影裡，他看到自己瞳孔中流轉著淡金色的數據流。
證券交易係統的界麵在視網膜上彈出醒目的紅色提示：【精神力儲備42，建議休眠】。
臧楓咬著舌尖，將痛感調到三級，這是他上個月發現的作弊技巧——劇烈的疼痛能讓係統誤判精神力閾值。
當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時，虛擬屏幕驟然展開二十七個交易窗口。
“2017年3月比特幣閃崩的k線圖……”他抹去額頭上的冷汗，看著係統自動標注的異常波動點，“和上周納斯達克的熔斷曲線……鏡像對稱？”量子計算機突然發出尖銳的嘯叫聲，散熱孔噴出的白霧在防彈玻璃上凝結成冰晶，某個加密賬戶的尾號在冰花中時隱時現。
李經理突然按住他顫抖的肩膀：“你瞳孔在滲血！”臧楓這才發現操作台的金屬表麵映出了自己的模樣，右眼已經變成了詭異的琥珀色。
係統警告框在虛空中瘋狂閃爍，某個被多重加密的股票代碼正從血色警告欄裡緩緩浮現出來——jh。
“這是……”臧楓扯過杜瑤留在會議室的《金融時報》，手指輕輕撫過三年前的期貨專欄。
在某個被紅筆圈住的航運公司公告裡，jh兩個字母正藏在免責聲明的拉丁文注釋中。
量子計算機的散熱器突然停止了嗡嗡聲，《卡薩布蘭卡》的旋律從地下金庫的通風管道中幽幽飄來。
當他將精神力提升到極限時，視網膜界麵突然坍縮成一個金色的旋渦。
二十七個交易窗口在虛空中拚出三維坐標，某個穿著杜瑤同款香奈兒套裝的虛影正在數據風暴的中心跳著華爾茲。
臧楓的婚戒突然變得滾燙，戒圈內側的摩爾斯電碼刻痕正在灼燒著他的皮膚——這正是他們新婚夜約定的危險信號。
“給我調取本月第三個星期五的暗盤交易記錄！”臧楓扯開襯衫領口，任由係統彈出的數據流在鎖骨處烙下一道道紅痕。
李經理驚恐地看著量子計算機冒出青煙，加密箱的虹膜鎖突然投射出杜瑤的瞳紋，此時，華爾街的晨鐘恰好敲響了第六聲。
在漫天飄散的安全協議碎片中，臧楓終於看清了那個jh賬戶的持有人簽名——每個字母的轉角處都藏著杜瑤畫水墨蝴蝶時的起筆習慣。
華爾街的晨霧還未散儘，臧楓已經裹著滿身數據碎屑衝進了國際金融峰會現場。
他特意選了杜瑤斜後方的位置，西裝口袋裡還揣著那張印有水墨蝴蝶紋樣的交易記錄。
當演講台的全息投影亮起“區塊鏈3.0時代”的標題時，證券交易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彈出金色提示框。
【檢測到高頻情緒波動源，坐標：正前方2.3米】
臧楓的婚戒突然發燙，他抬頭正看見杜瑤在調試演講用的量子手環。
她耳後那抹苦橙花香還是三年前在蘇黎世交易所初遇時的味道，白大褂口袋裡露出的鋼筆尾端，分明刻著jh兩個字母的變體花紋。
“下麵有請星海證券的杜瑤博士！”掌聲如潮水般湧起的瞬間，臧楓被身後湧來的人群撞了個趔趄。
他本能地伸手撐住杜瑤的演講台，卻聽見金屬台麵發出清脆的蜂鳴——那是林教授發明的反監聽裝置啟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