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楓用餘光瞥見陳助理抱著文件箱從消防通道閃了出來，箱角露出的港幣水印在監控盲區泛著青銅光暈。
他故意鬆開領帶結，露出脖頸處被婚戒燙出的紅痕：“現在就可以去機房調取數據，不過……”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是湯姆與官員上周在米其林餐廳的合影，“貴部門新換的區塊鏈存證係統，應該能查到些有趣的時間戳。”
監管局的問詢室裡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臧楓的婚戒在金屬桌麵上烙出了細小的凹痕。
當調查員第八次問及跨境套利模型時，量子盆栽突然從通風口垂下枝條，葉片上的納斯達克代碼正吞噬著虛假指控文件。
“2018年修訂的《證券法》第37條，”臧楓用鋼筆尖挑起正在虛化的紙質證據，墨水流淌成陸港通標的列表，“關於程序化交易的報備細則，寫建議稿的專家此刻正在我公司和藍山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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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牆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杜瑤舉著平板電腦緊貼單向玻璃，畫麵裡陳助理正帶著監管局高層參觀交易室——年輕的分析師們故意把1998年的港幣當作書簽，夾在最新版的《高頻交易算法》裡。
“看來有人需要更新知識庫了。”臧楓敲了敲量子盆栽新結出的錢幣，青銅汁液在桌麵上彙成上證綜指走勢圖，“就像這個鋸齒波，每次回調都是某些人職業生涯的拐點。”
黃昏時分，華爾街飄起了細雨，臧楓倚靠在監管局的大理石柱前，看著湯姆被記者們圍堵。
量子盆栽的根係正順著雨水溝蔓延，將對方定製西裝的袖扣腐蝕成了銅綠。
“臧總！”陳助理撐著青銅骨傘跑了過來，傘柄裡藏著微型投影儀，“傑克助理剛來電，說他們風控總監對您提到的‘涅盤對衝’很感興趣……”
臧楓抬手打斷了她的話，婚戒裂縫滲出的液體在傘麵上蒸騰成金色的霧氣。
二十三層辦公室的燈光突然依次亮起，在雨幕中拚出了滬深300指數的分鐘線。
手機震動，杜瑤發來湯姆彆墅的3d建模圖。
量子盆栽的新芽穿透屏幕，將中央公園的坐標點與陸家嘴的霓虹重合成奇異的光斑。
臧楓摩挲著公文包上被根係勒出的凹痕，突然笑出了聲——那形狀恰似道瓊斯指數暴跌時的跳空缺口。
“去時代廣場買杯咖啡轉轉。”他把淋濕的領帶遞給陳助理，“記得要印著自由女神像拉花的，傑克先生最愛這種美式幽默。”
霓虹燈牌在雨水中暈染成光怪陸離的色塊。
臧楓站在納斯達克大屏下，看著自家公司的標誌從湯姆公司的廢墟上騰空而起。
量子盆栽在花壇裡瘋狂生長，將做空警報的殘片編織成青銅鳥巢。
杜瑤突然按住他掏煙的手：“盆栽開花了。”
新綻放的青銅花瓣上，深交所和紐交所的代碼正以斐波那契螺旋排列。
臧楓摸到婚戒內側新出現的凸起——那是個微小到近乎幻覺的“37”刻痕，與傑克鎖骨上紋身的道瓊斯指數形成鏡像。
街角傳來渡輪的汽笛聲，陳助理舉著咖啡杯的手突然停住了。
自由女神像的拉花在搖晃中變形，恰似陸家嘴的摩天樓群倒影。
臧楓扯下第二顆襯衫紐扣彈進垃圾桶，金屬撞擊聲裡混雜著極輕的電子嗡鳴聲——那是三十七個加密賬戶同時激活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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