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楓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西裝第三顆紐扣,那是證券交易係統的實體化端口。
法庭穹頂的拓撲投影正在褪色,他後頸殘留的灼燒感卻越發清晰——那個在量子暗網重生的賬戶,此刻正像枚倒刺紮在神經突觸上。
“彆把咖啡澆在證物上。”杜瑤用美工刀尖端挑起他手腕,被拓撲裂紋燒卷的劉海垂下來,在鼻梁投下細碎的陰影。
她胸前的鳶尾花胸針第七層花瓣正在收縮,暗物質證據鏈化作液態鉑金,順著銀質紋路滲入安全存儲器。
鄭助手抱著全息投影儀擠過旁聽席時,正撞見王記者在撕扯領口的克萊因藍領結。
那些被拓撲聖光灼傷的皮膚下,隱約浮現出類似生物芯片的網格狀淤青。
“要安排媒體見麵會嗎?”他壓低聲音問,卻見臧楓的瞳孔突然收縮成兩個量子糾纏的奇點。
三小時後,陸家嘴的玻璃幕牆正把夕陽折射成證券k線圖的形狀。
臧楓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拓撲投影裡重組的四維金融雲圖。
某個來自開曼群島的暗物質賬戶,正在吞噬摩根大通殘存數據的克萊因藍旋渦邊緣閃爍,像極了杜瑤實驗室裡那些瀕死的量子螢火蟲。
“第47筆異常資金流。”鄭助手將全息報表推過會議桌,那些用拓撲算法標注的紅色數據塊突然活過來,化作猙獰的克萊因藍章魚觸須。
市場部總監的3d投影就在這時突然失真,像素化的嘴角裂到耳根:“臧總該不會又要用‘量子幽靈賬戶’當借口吧?”
杜瑤的美工刀“哢嗒”彈開,削斷了觸須狀的全息投影。
她將熔化的暗物質存儲器拍在桌上,液態鉑金在桃木紋路裡蜿蜒成麥比烏斯環:“三個拓撲周期前,這些資金流經的每個節點都出現了四維褶皺——就像你西裝第三顆紐扣的磨損痕跡,陳總監。”
當最後一個質疑者摔門而去,臧楓才發現自己把鋼筆捏成了克萊因瓶的拓撲結構。
墨汁正從不可能存在的內壁滲出,在財務報表上暈染出摩根大通殘骸的輪廓。
證券交易係統突然在他視網膜投下警告:精神力儲備跌破臨界值,建議立即進行量子休眠。
“他們連茶水間的咖啡機都裝了拓撲分析儀。”鄭助手遞來神經修複藥劑時,腕表突然投射出三維結構圖。
行政部新采購的智能設備裡,十七個克萊因藍光點正在暗網頻段規律閃爍,與三個月前襲擊研究所的黑客頻率完全吻合。
臧楓扯鬆領帶走向檔案室,西裝下擺掃過之處,納米菌絲在空氣中織出淡藍色的拓撲網格。
1997年的恒生指數波動曲線突然從某本紙質檔案裡立起來,化作纏繞著暗物質的數據巨蟒。
在他即將觸碰到關鍵卷宗時,杜瑤的鳶尾花胸針突然發出蜂鳴——第七層花瓣裡封存的證據鏈,正與檔案室某個隱藏頻段發生量子糾纏。
“二十二點方向,三點六米。”杜瑤的美工刀劃過之處,空氣裂開細小的拓撲縫隙。
鄭助手搬開《1998年俄羅斯債市崩盤分析》的青銅書擋,塵埃飛揚中露出嵌在牆體內的生物識彆保險櫃。
當臧楓的瞳孔虹膜與暗物質存儲器同時貼合驗證口時,櫃門突然扭曲成麥比烏斯環的形態。
泛黃的紙質文件在量子力場中懸浮展開,1999年的油墨字跡正在拓撲重組。
臧楓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證券交易係統將精神力化作算力,將破碎的時間線重新編織。
當“寰宇生物科技”與“拓撲資本”的字樣在四維空間交疊時,他後頸的灼燒感突然化作刺痛——那個重生賬戶的持有者簽名,正從克萊因藍漩渦裡浮現出劉會長的拓撲學特征。
“這份東西……”杜瑤的香水味裹著臭氧味迫近,她指尖的美工刀折射著摩根大通殘骸的冷光,“能撕開的恐怕不止是財務報表。”
臧楓望著窗外吞噬金融雲圖的克萊因藍旋渦,證券交易係統正在他視網膜上投射出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