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楓的指尖在觸摸屏上劃出火星，甲骨文代碼從青瓷碎片裡爬出來，咬住李華近三個月的信用卡流水。
他盯著三星堆金杖紋路在杜瑤鎖骨上泛起的熒光，突然抓起龍泉劍u盤紮進全息沙盤——殷紅的血珠順著《禹貢》地圖的裂縫，正把成都平原染成青銅器的銅綠色。
“他上周在佳士得拍下戰國錯金銀犀牛尊，”杜瑤的翡翠耳墜還在融化，綠色液體在報表投影裡凝成《山海經》裡的旋龜圖案，“但海關記錄顯示那件文物根本沒出浦東保稅區。”
話音未落，辦公室的智能玻璃突然切換成漢代銅鏡紋樣。
臧楓看著鏡中自己瞳孔裡的雲雷紋旋渦，突然意識到李華每次洗錢都會對應博物館失竊案。
當《楚辭》編鐘聲第七次震顫窗欞時，他猛地扯斷領帶纏住流血的手掌，那些暗紅血跡在空氣裡凝成“未濟”卦的六爻。
“幫我黑進蘇富比的拍賣係統。”臧楓把帶血的u盤按在正在滲出銅鏽的沙盤上，巴蜀板塊突然裂開一道閃著綠鬆石光芒的縫隙，“重點查查有沒有用古蜀國祭祀密碼加密的虛擬拍品。”
杜瑤的驚呼被突然扭曲的時空吞沒。
她發現家族信托賬戶的加密信函正在耳墜殘留液裡重組，而當她伸手觸碰時，那些字符突然化作三星堆青銅神樹的枝椏，刺穿了陸家嘴實時金融數據流。
張銘把雪茄按滅在青銅觥造型的煙灰缸裡，看著趙秘書用甲骨文編寫的防火牆程序吞噬臧楓的追蹤代碼。
“讓李華把上周在紐約銅期貨市場吃的貨，全部轉成三星堆文創nft。”他扯開繡著《周易》卦象的襯衫，露出胸口猙獰的饕餮紋身，“記得用金沙遺址出土的太陽神鳥金箔當加密載體。”
辦公室的量子計算機突然發出青銅編鐘的轟鳴，全息投影裡浮現出臧楓正在破譯的雲雷紋密碼。
趙秘書扶了扶金絲眼鏡，鏡腿上的微型激光器在空氣裡刻出《禹貢》九州圖的裂縫：“要不要讓王記者把上次慈善晚宴的視頻......”
“等他們的翡翠耳墜完全融化再動手。”張銘把玩著戰國蜻蜓眼琉璃珠，看著珠子裡的螺旋紋路將杜瑤的家族信托賬戶數據絞成碎片，“記得在《山海經》直播頻道買三個廣告位——就用那件會說話的漢代銅鏡當封麵。”
臧楓在國金中心88層的觀景台攔住李華時，發現對方西裝翻領上彆的不是公司徽章，而是一枚閃著幽光的青銅縱目麵具胸針。
黃浦江的浪濤聲突然變成《楚辭》裡的巫祝吟唱，他看見李華手機殼上的饕餮紋正在吞噬陸家嘴的霓虹光影。
“李總對三星堆文化很有研究？”臧楓故意晃動藏著龍泉劍u盤的咖啡杯，杯底的拿鐵泡沫正聚集成《周易》的“及濟”卦。
當李華抬手看表時，他注意到對方腕表的生肖紋路根本不是現代工藝——那是用殷墟甲骨文熔鑄的十二地支。
李華的笑聲像生鏽的編鐘在敲打：“臧先生不如多關心自己的期貨倉位？聽說你上周做空的紐約銅......”他故意停頓，西裝口袋裡的戰國半兩錢突然發出詭異的蜂鳴，空氣裡頓時彌漫著青銅器剛出土時的腥鏽味。
臧楓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看見李華身後落地窗的倒影裡，自己的脖頸正在長出青銅神樹狀的血管，而對方藏在公文包裡的漢代銅鏡，此刻正將國金中心的燈光折射成《山海經》裡的蠱雕圖騰。
“聽說李總上個月拍下的那件夔龍紋尊，”臧楓突然用指甲劃破掌心，讓血珠滴進咖啡杯形成巴蜀圖語，“在x光檢測時發現了現代焊接痕跡？”當他說出“焊接”這個詞時，李華的青銅胸針突然迸射出帶著銅綠的激光，將觀景台的地毯燒出《河圖》洛書的圖案。
智能玻璃幕牆突然切換成拍賣會直播畫麵，那麵漢代銅鏡正在展示櫃裡滲出帶著甲骨文的血珠。
臧楓感覺後頸的青銅血管快要刺破皮膚，而杜瑤的加密信息突然以三星堆金杖紋路的形式，在他視網膜上投射出一串用《連山易》加密的經緯度坐標。
“臧先生聽說過文物修複領域的量子糾纏現象嗎？”李華突然扯開領帶，露出鎖骨處正在蠕動的雲雷紋刺青，“有時候你在上海觸摸的青銅器，會在大洋彼岸的期貨市場引發鏈式反應......”
陸家嘴的霓虹突然全部變成青銅器氧化後的青綠色，臧楓看到自己的倒影在玻璃幕牆上徹底變成三星堆青銅立人像。
當他準備掏出那個正在滲血的龍泉劍u盤時，李華公文包裡的漢代銅鏡突然發出《楚辭·招魂》的吟唱，整層樓的智能係統開始播放王記者剪輯的醜聞視頻。
杜瑤的翡翠耳墜在這一刻完全液化，綠色液體在地麵彙聚成《山海經》裡的文鰩魚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