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投影在鋼化玻璃上投射出七個閃爍的紅點，每個坐標都精準對應著青銅神樹投影的枝椏末端——那是他通宵破譯三星堆密碼後鎖定的證據藏匿點。
“臧先生，您要的冰美式。”實習生小周遞來咖啡時，紙杯上暈染的褐色水漬恰好與投影中的陸家嘴金融塔重疊。
臧楓抿了口苦得發澀的液體，突然瞥見小周工牌掛繩上纏繞的青銅色量子纖維——和三天前李華西裝袖扣的材質一模一樣。
他不動聲色地將咖啡杯底壓在投影儀開關上，玻璃幕牆瞬間折射出萬花筒般的青銅雷紋：“小周啊，聽說你上個月剛在浦東買了房？”年輕人脖頸後的量子認證碼突然泛起銅綠，像被酸液腐蝕的青銅器。
電梯降到b2層時，臧楓已經換上了外賣員的熒光綠馬甲。
他騎上貼著甲骨文貼紙的電動車，後視鏡裡映出三個跟蹤者的輪廓——其中一人的耳麥正閃爍著與青銅縱目麵具如出一轍的紫銅色冷光。
“您有新的配送訂單！”智能手環突然震動，導航地圖上浮現出青浦區某個廢棄倉庫的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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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楓勾起嘴角，這招聲東擊西還是跟杜瑤去年在拍賣會上戲耍海外炒家的手法學的。
當他拐進弄堂時，車筐裡的青銅鈴鐺突然無風自動，發出隻有佩戴量子耳蝸才能接收到的三星堆編鐘音律。
趙雪莉出現得比預期早十分鐘。
金融大廈23層的空中花園，這個總愛穿著蟬紋旗袍的女人正倚在青銅鼎造型的茶歇台前，塗著暗紅色甲油的手指輕叩台麵上的《周易》卦象。
“臧先生對甲骨文的興趣，未免太濃厚了些。”她腕間的青銅鐲子隨著動作裂開細縫，露出裡麵微型量子發射器的幽藍光芒。
臧楓故意讓西服袖口的龍紋袖扣滑落，金屬撞擊聲驚飛了棲息在青銅神樹模型上的機械翠鳥。
“趙秘書對三星堆密碼的造詣，倒是比張總還深三分。”他彎腰撿袖扣時，後頸處的量子認證碼恰好對準藏在盆栽裡的監控探頭。
“聰明人該知道適可而止。”趙雪莉突然逼近，旗袍下擺的蟬翼紋路在陽光下泛出青銅器出土時的斑斕鏽色。
她身上若有若無的祭祀香料味，與臧楓昨夜在量子隧道裡嗅到的數據流殘留如出一轍。
臧楓從馬甲內袋掏出個青銅酒樽造型的u盤，樽身雕刻的雲雷紋正隨著趙雪莉的瞳孔收縮頻率同步閃爍：“上個月十五號，華爾街那批甲骨文期貨的量子契約書……”他故意停頓，看著女人耳後的皮膚浮現出與青銅大立人像相同的焊接紋路。
機械翠鳥突然俯衝而下，尖喙精準啄碎趙雪莉藏在發髻裡的量子通訊器。
臧楓在女人驚愕的目光中舉起手機，全息投影裡正是她上周三深夜出入外灘文物倉庫的監控錄像——畫麵裡她旗袍上的蟬紋正在月光下詭異地扭動成甲骨文的“祭”字。
“您猜明天《金融時報》的頭條，是‘量子金融涉嫌文物走私’，還是‘張氏集團秘書的神秘副業’？”臧楓把u盤輕輕放在茶歇台上，青銅器與大理石碰撞的清脆聲響，驚醒了棲息在《周易》書頁間的全息卦象。
趙雪莉踉蹌後退時，高跟鞋跟卡進了青銅鼎紋的縫隙。
她精心盤起的發髻散落開來，藏在其中的微型數據匣滾落在地，匣麵雕刻的江口沉銀紋路與臧楓昨夜破解的交易代碼完美契合。
“你會後悔的。”女人臨走前惡狠狠地瞪向茶水間，正在偷看的兩個交易員嚇得打翻了青瓷茶具。
臧楓俯身撿起數據匣時，嗅到匣縫裡滲出的三星堆祭祀土特有的朱砂味——這和他三天前在杜瑤耳墜上發現的氣息濃度完全一致。
暮色降臨時，臧楓站在黃浦江遊艇的甲板上。
他掌心的青銅羅盤正將落日餘暉折射成量子密碼，江麵倒影裡浮現出七個紅點中的三個已變成綠色。
但當他想觸碰最近的那個坐標時，江水突然翻湧起青銅器剛出土時的銅鏽色泡沫。
“叮——”智能腕表彈出杜瑤的消息，全息文字在暮色中燃燒成甲骨文：“父親說今晚有雷暴，不宜祭祀。”臧楓抬頭望向看似晴朗的夜空，果然在雲層縫隙間捕捉到轉瞬即逝的青銅色電弧。
他攥緊那枚從趙雪莉處繳獲的數據匣，匣體突然發燙到幾乎握不住。
江風掠過時，遠處海關鐘樓的報時聲竟詭異地變調成了三星堆青銅鈴的韻律。
當臧楓想取出便攜式量子解析儀時，發現儀器表麵的饕餮紋正在月光下緩慢地……逆向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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