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裹挾著司康餅的焦糖香氣彌漫進辦公室時,臧楓正把鎏金火漆印章按壓在《泉屋博古》的投影之上。
波斯金幣的量子紋路剛剛重組到第三象限,杜瑤突然拔下了發間的珍珠流蘇簪,任由青絲散落在《海國圖誌》蒸汽船殘骸的投影之中。
“蘇格蘭皇家銀行撤資了。”她的指尖劃過凝結在空中的冰晶報表,撞沉蒸汽船的冰山正折射出十二種做空信號,“bbc財經頻道正在直播你‘操縱倫敦鎳期貨’的專題報道。”
臧楓腕表裡的量子雲發出撕裂綢緞般的聲響,應縣木塔結構的資金鏈又崩塌了兩層飛簷。
他抓起滾落在《宣德鼎彝譜》獅首紋地毯上的溫莎結領帶,發現絲綢內襯裡不知何時爬滿了《石渠寶笈》防偽水印般的蜈蚣腳。
“傑克在碎片大廈頂層包下了duck&affe餐廳。”杜瑤的珍珠耳墜吸附住飄來的全息菜單,鬆露煎蛋的香氣中暗藏著《雲林石譜》鷹犬紋般的殺機,“他特意點了你最喜歡的黑布丁。”
泰晤士河的霓虹倒影在臧楓的瞳孔裡碎成了琉璃渣。
他扯開三件套西裝的銀扣,露出內襯裡繡著《閩中海錯疏》水母群圖案的絲綢,那些熒光觸須正在瘋狂抽打瑞士信貸的標誌。
當《梓潼帝君化書》星圖的第七重密碼開始自燃時,臧楓正把威士忌潑在傑克的巴寶莉風衣上。
琥珀色的酒液順著《營造法式》鬥拱的紋路蜿蜒流淌,在波斯地毯上彙聚成帶刺的皇冠圖案。
“用《格古要論》仿製的北宋交子當作誘餌?”臧楓碾碎冰球的聲音讓量子雲的警報都靜默了半拍,“你該不會真以為,憑借偽造的《西清古鑒》青銅鼎紋就能鎖死我的現金流吧?”
傑克擦拭著玳瑁眼鏡上的酒漬,鏡腿上鐫刻的《宣和博古圖》饕餮紋突然睜開了三隻複眼。
“倫敦可不是你們玩《飲流齋說瓷》那套把戲的地方。”他彈開懷表蓋,表盤裡《古今刀劍錄》的魚腸劍投影正抵在臧楓的咽喉處,“你知道為什麼選擇在聖殿教堂附近狙擊你嗎?”
杜瑤的珍珠耳墜突然發出撕裂綢緞般的聲響。
她衝進來時,旗袍下擺的《山海經》旋龜紋正在量子場中龜裂。
“金絲雀碼頭傳來緊急警報!”她甩出的全息投影裡,《景德鎮陶錄》的青花瓷瓶正吐出帶血的做空單。
臧楓腕表中的應縣木塔終於轟然倒塌。
他抓起餐刀劃向《石渠寶笈》水印般的蜈蚣,卻看見刀刃上映出自己公司標誌被《考古圖》青銅鉞劈開的殘影。
杜瑤找到臧楓時,他正坐在千禧橋底的陰影裡,把《泉屋博古》的金幣碎片一片片丟進泰晤士河。
每片金幣入水泛起的漣漪都化作《雲林石譜》的太湖石紋,吞噬著河麵倒映的金融城霓虹。
“《科學紀聞》的量子副本顯示,傑克在故宮地庫安插了暗樁。”她把熱可可放在《海國圖誌》的殘頁上,蒸汽船撞冰山激起的浪花正凝結成冰晶代碼,“這些《宣德鼎彝譜》的獅首紋咆哮頻率,和養心殿暖閣的共振頻率完全一致。”
臧楓突然抓住她腕間的《閩中海錯疏》水母手鏈。
熒光觸須正在編織的新資金鏈裡,某個《營造法式》特有的“側腳”結構突然詭異地反向傾斜。
“明天帶著《格古要論》的全息圖去大英博物館。”他蘸著可可沫在《西清古鑒》的投影上畫出帶刺的路線,“讓《景德鎮陶錄》的青花瓷瓶和《飲流齋說瓷》的豇豆紅釉瓶在量子場中對撞。”
杜瑤的珍珠耳墜突然吸附住一片飄落的《考古圖》青銅殘片。
當夜霧漫過聖保羅大教堂穹頂時,她看見臧楓的鎏金火漆印章在河麵倒影裡,正將《泉屋博古》的波斯金幣熔煉成新的星圖。
泰晤士河的夜霧在千禧橋下凝結成《困學紀聞》的量子絲線,杜瑤腕間的水母手鏈突然迸發出青金石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