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做空原油的手法嗎？”杜瑤將臧楓的手按在虹膜驗證器上，自己卻轉身走向布滿甲骨文刻痕的合金閘門。
當閘門縫隙滲出冰藍色的冷光時，她耳垂上僅剩的智能珍珠突然開始倒計時——這次是48小時。
備用數據中心的量子散熱係統發出類似青銅編鐘的嗡鳴，臧楓望著滿牆飄落的鹽引票據突然笑出聲。
杜瑤正用簪子尖端在合金閘門上刻寫資金密鑰，聞言轉頭時發絲間浮動的全息算珠灑落一地："這時候還笑得出來？"
"你找來的那些"小舢板"股東，"臧楓伸手接住一張旋轉下墜的鹽引，票據上的防偽雲紋自動生成實時股價，"真不怕被我們的巨輪掀起的浪打翻？"
杜瑤簪尖一頓，閘門上的甲骨文突然亮起幽藍熒光。
她踢開腳邊正在重組數據鏈的納米蟲："舟山港的漁民都知道，小舢板紮成連環船，台風天也能捕到大黃魚。"智能珍珠投射出的二十三個投資者頭像在冷霧中浮現，有戴著ar草帽的養蠔大戶，還有手腕纏著區塊鏈漁獲溯源芯片的船老大。
臧楓的視網膜界麵突然彈出資金注入提示，那些跳動的數字在量子計算機的輝光裡折射出斑斕的北宋銅錢紋樣。
他伸手想觸碰杜瑤發間的全息木槿花，卻被突然炸響的智能警報打斷——露西正在外灘十八號直播拆解鄭和寶船的3d模型。
"我去會會這位"海禁專家"。"臧楓扯鬆領帶時，北鬥七星印章在他鎖骨位置烙下淡青色光斑。
杜瑤突然將簪子插進閘門控製台，飛濺的納米金粉在空中凝成明代樣式的錦衣衛腰牌："帶著這個，東廠的人查到你時..."
"現在該他們怕詔獄了。"臧楓反手將腰牌按在正在滲血的牙齦上，昨晚通宵計算的陣痛突然變得甘美如醴。
外灘的暴雨被智能幕牆過濾成纏綿的南宋煙雨，露西的翡翠手鐲正在將虛假財報投影成《清明上河圖》裡的錢莊流水。
當她用吳儂軟語解說"臧氏寶船疑似私鑄銅錢"時，臧楓的鱷魚皮鞋跟精準踩碎了地磚下正在傳輸謠言的納米光纖。
"露西小姐對明史這麼熟，可知嘉靖朝最賺錢的買賣是什麼？"臧楓抬手接住空中飄落的偽造海禁公文，智能手套瞬間將其燒灼成飛灰。
他身後突然浮現全息投影的明代市舶司賬簿，每一筆茶馬交易都跳動著實時彙率。
露西腕間的翡翠突然開始發燙，她後退時高跟鞋跟卡進了智能地磚的散熱孔："臧總還是操心下自家的龍骨吧...啊！"她突然尖叫著甩動手包，裡邊的量子通訊器正在自動播放山西礦難現場——正是王老板名下最賺錢的礦井。
臧楓的瞳孔突然收縮成秦漢半兩錢的方孔形狀，視網膜上滾動的做空指令倒映在露西的ar隱形眼鏡上。
他逼近時身上散發出智能焚香係統模擬的龍涎香："你給傑克當白手套賺的臟錢，存在瑞士還是開曼？"突然抓起她顫抖的手按在黃浦江護欄上，"知道江水為什麼這麼渾嗎？
你雇的水軍正在底下挖暗沙呢。"
江麵突然炸起三米高的數據浪花，杜瑤提前布置的輿情監測浮標將造謠水軍的三維坐標投射在兩人之間。
露西的旗袍盤扣突然迸裂，藏在珍珠紐扣裡的微型攝像機滾落江堤。
她掙紮時翡翠鐲子撞碎了護欄上的智能玻璃，警報聲中傳來外灘鐘樓改編自《永樂大典》序曲的鐘鳴。
當臧楓返回陸家嘴時，暴雨已經衝散了智能幕牆上的做空指令。
他望著杜瑤在備用數據中心搭建的臨時指揮所——用區塊鏈漁網改造的隔離牆，掛著養蠔大戶送的夜光珠簾，量子計算機散熱口還蒸著舟山船老大送來的黃魚鯗。
"王老板的礦機剛剛接入我們的算力池。"杜瑤正在用簪子給納米維修機器人編程，發間彆的全息木槿花突然綻放出資金流向圖，"但他要求在新船隊加裝山西特產的智能挖礦芯片。"
臧楓的冷笑還凝在嘴角，視網膜突然收到杜瑤私人賬戶的異動警報。
他看見她偷偷抵押了祖母留下的宋代建盞，拍賣行的全息印章正在智能茶湯裡緩緩沉底。
北鬥七星印章突然在他掌心發燙，燙得那些質問的話都化作了黃浦江的霧氣。
"下周我要去深圳驗收船用電池。"杜瑤突然將簪子擲向空中，墜落的納米晶片在《鄭和航海圖》上標出新的航線，"你那個澳門賭場的暗樁..."她轉身時耳墜突然播放起墨爾本賭場的監控片段，小王總正抱著電解鎳期貨單據痛哭流涕。
臧楓的應答被智能幕牆突然切換的新聞打斷。
畫麵裡傑克正在迪拜塔頂焚燒大明寶船模型，飄落的灰燼裡竟夾雜著真實的澳元防偽纖維。
當鏡頭掃過觀眾席時，某個佩戴著同樣北鬥七星袖扣的身影一閃而過。
暴雨在午夜轉為智能係統模擬的江南煙雨，臧楓獨自站在重新啟動的青銅鼎前。
鼎身上的饕餮紋正在吞噬納斯達克指數的殘影，他忽然注意到某條異常的資金溪流——來自開曼群島的暗河，卻帶著舟山漁港特有的海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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