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計算機的冷卻液泛起詭異波紋,臧楓沾著銅鏽的手指在全息鍵盤上飛速跳動。
當區塊鏈密鑰第九次重構出《紀效新書》的陣法圖示時,他忽然抓起杜瑤彆在發間的鎏金點翠簪,在防彈玻璃的霧氣上劃出三道交錯的斜線。
“這不是戚繼光的鴛鴦陣嗎?”杜瑤的珍珠耳環撞在玻璃上叮當作響。
臧楓的瞳孔裡流轉著證券係統淡金色的數據流,四百年前的抗倭陣法正在與納斯達克k線圖重疊。
他扯開浸透雨水的襯衫領口,露出鎖骨處因精神力透支浮現的朱砂紋路:“傑克以為用鄭成功的鐵人軍圖騰就能封鎖資金流,可他忘了這些陣法最初都是用來破局的。”
數據中心突然響起三聲鶴唳,明代更漏吐出的銅蓮子滾落在主控台邊緣,投影出二十七個正在異動的離岸賬戶。
臧楓用繡春刀挑破指尖,血珠墜入量子計算機的刹那,全息沙盤上困於火龍陣中的藍色資金流突然化作銀甲水師,順著區塊鏈節點直撲對手的做空合約。
“王老板的質押股權還有四小時就要爆倉。”杜瑤將七千個異常賬號的波動圖疊成紙鳶形狀,元宇宙裡的暴雨突然變成了弘治通寶模樣的數據包,“露西留下的機械鰣魚殘骸解析完畢,她篡改了三個國際評級機構的原始數據。”
臧楓咬碎含了整晚的野參片,證全係統的精神力警告在視網膜上炸開血色煙花。
他抓起青銅蟾蜍吐出的帶血銅錢,突然對著防汛牆上扭曲的象形文字笑起來:“還記得我們上個月收購的那家瀕臨倒閉的ai古籍研究所嗎?是時候讓他們的《籌海圖編》算法派上用場了。”
倫敦金屬交易所開盤前三分鐘,三十七個被收買的財經博主同時收到了鑲金邊的實體信函。
當傑克扯開火漆封印時,泛著鬆煙墨香的絹布上浮現出他三年來操縱市場的全息影像——昨夜還在傳播謠言的營銷號創始人,此刻正在元宇宙法庭的獬豸雕像前痛哭流涕。
“這是嘉靖二十八年刊印的《洗冤錄》刑偵ai推演結果。”臧楓的聲音從法庭穹頂的二十八宿星圖裡傳來,他身後的電子屏正在用《天工開物》的排版展示區塊鏈存證,“各位不妨猜猜,當東林書院辯論程序遇上聯邦證券法第10b5條款,會產生多少倍的法定賠償金?”
王老板的紫砂壺停在半空,茶湯裡浮動的碧螺春突然重組為3d版對賭協議。
他望著合約縫隙裡遊動的明代戶部密押,終於將拇指按在虹膜驗證器上:“把我名下的稀土礦股權全部質押給臧楓的平準基金——用張居正的一條鞭法換算質押率。”
紐約曼哈頓的暴雨變成數據流湧入陸家嘴時,臧楓正在用《永樂大典》的檢索係統給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主席寫郵件。
杜瑤突然將鎏金纏絲鐲扣在量子計算機接口,明朝寶鈔局印刷的防偽波紋頓時爬滿所有做空報告。
“鐵人軍陣型開始倒戈了。”她笑著指向正在自動銷毀的七千個機器人賬號,每個注銷的火星都炸開一朵鄭成功水師旗的煙花,“陳教授剛用《夢溪筆談》的加密頻道發來道歉函,說願意在《考工記》專題論壇上公開糾正之前的誤判。”
臧楓扯下脖頸處的精神力抑製環,任由證券係統的金色紋路爬上側臉。
當東京證券交易所的鐘聲與嘉靖年間的銅壺滴漏同時響起,大屏上跳動的k線突然化作戚家軍的狼筅,將傑克的做空倉位捅得支離破碎。
“告訴故宮文物修複組,他們定製的區塊鏈驗證模塊......”臧楓的聲音突然停頓,他望著杜瑤發間搖曳的珍珠耳環映出整個浦東的霓虹,那些曾因謠言動搖的合作夥伴正駕著數據洪流鑄成的寶船,在金融市場的驚濤駭浪中升起大明龍旗。
量子計算機的嗡鳴漸弱時,冷卻液裡旋轉的銅錢突然立成豐碑狀,四百年前的抗倭密文與納斯達克代碼最終熔鑄成同一串數字。
臧楓伸手接住窗外墜落的雨滴,恍惚間聽見十六世紀的風帆與二十一世紀的衛星正在共振轟鳴。
當量子計算機的嗡嗡聲徹底沉寂時,杜瑤發間的珍珠耳環突然折射出虹光,投影在牆麵上的納斯達克指數定格成了永樂年間銅錢的模樣。
臧楓剛想說些什麼,突然聞到廚房飄來蟹粉小籠包的香氣——那是杜瑤用人工智能複原的嘉靖年間金陵菜譜。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臧楓望著滿桌用青花瓷盤盛著的龍井蝦仁和印有《天工開物》插圖的3d打印蛋糕,發現紅木餐桌上還鋪著蘇繡的“海晏河清”圖。
那些穿梭在浪花裡的錦鯉正隨著室溫變化遊動,魚尾掃過杜瑤親手寫的“逆風翻盤”四個瘦金體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