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楓的手掌貼在冰涼的防爆玻璃上，玻璃內側凝結的水珠正順著美聯儲鷹徽的紋路往下淌。
李保鏢用戰術匕首撬開側麵的通風蓋板，帶血的繃帶隨著動作在金屬邊緣蹭出細碎血沫。
“古巴雪茄灰裡摻了石墨粉。”臧楓用指甲刮下一撮機箱側麵的煙灰，視網膜裡突然炸開成片的納斯達克崩盤數據，“老湯姆上周在芝加哥期貨市場……”
話音未落，量子計算機組的散熱器突然發出蜂鳴。
三十六個硬盤陣列同時亮起幽藍光斑，最中央的repoΩ硬盤彈出全息投影界麵時，臧楓被數據流衝擊得踉蹌半步——二十七個國家的國債交易記錄正在以每秒四百次的頻率刷新。
“密碼是反向對衝比率。”臧楓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視網膜裡跳動著三個月前離岸賬戶的套利模型。
當他顫抖著輸入第17位校驗碼時，李保鏢突然扯著他撲向側麵。
三枚微型電磁脈衝彈擦著杜瑤上個月送他的機械表表盤飛過，在量子計算機組的鈦合金外殼上燒出焦黑的螺旋紋路。
臧楓的後背重重撞在古巴雪茄灰畫出的美聯儲標誌上，鼻腔裡頓時湧進雪鬆木混合著硫磺的古怪氣味。
“他給密碼加了死亡協議。”李保鏢撕開戰術背心的夾層，沾血的指紋在軍用解碼器上按出帶血漬的二進製代碼，“還有三十秒自毀程序……”
臧楓突然抓住他滲血的右肩。
視網膜裡老湯姆上周在蘇黎世銀行的轉賬記錄正與量子計算機的散熱頻率同步閃爍，“把第七位素數替換成雷曼兄弟破產當天的道瓊斯指數！”
當最後一位密碼變成深紅色的√字符時，防爆玻璃後的全息投影突然坍縮成某個男人的三維影像。
臧楓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亞洲金融協會副主席鄭南成梳著標誌性的銀灰色背頭，正在影像裡用鋼筆敲擊新加坡金管局的絕密文件。
“很榮幸見到獵鷹先生。”鄭南成的全息影像突然轉向臧楓的方位，智能西裝領口彆著的藍寶石胸針折射出異常的數據流，“不過您應該明白，揭穿美聯儲的債券回購騙局等於同時得罪二十七個……”
臧楓的視網膜突然閃過杜瑤畢業論文裡的套息交易模型。
他抓起李保鏢的戰術匕首劃開投影裝置的外殼，刀刃精準地挑斷連接全息芯片的納米導線，“所以您用老湯姆的repoΩ係統吃掉各國央行五千億流動性？”
鄭南成的影像開始出現雪花點，但嘴角的弧度反而擴大：“比起這個，您不妨查查杜小姐父親在倫敦金融城的並購案。”投影突然切換成三百份暗網交易記錄，“不知道當獵鷹的爪子沾上愛人父親的……”
量子計算機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
臧楓看著自動彈出的移動硬盤插槽，突然將杜瑤送他的生日禮物——那枚印著納斯達克指數的u盤插了進去。
整個密室瞬間被染成血紅色，四十個國家的暗池交易數據如同決堤的洪水灌入存儲器。
量子計算機的蜂鳴聲戛然而止時，臧楓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浸透。
視網膜裡跳動著證券交易係統的紅色警告框——【全球暗池交易鏈路已破解87】。
他扯下領帶纏住李保鏢滲血的右臂，軍用解碼器屏幕映出他眼底跳動的數據流。
“先處理這個。”臧楓將還在發燙的移動硬盤按進戰術背心夾層，防彈纖維與皮膚接觸的瞬間，視網膜突然浮現杜瑤父親公司ogo在倫敦交易所的異常波動曲線。
證券交易係統在耳蝸深處發出機械音：【檢測到跨市場關聯操作，建議優先解析新加坡金管局0927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