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毒得像火盆扣在頭頂,永定河麵白汽蒸騰,腥氣混著水草味直往鼻子裡鑽。
何雨柱踩在燙腳的鵝卵石上直咧嘴,後背的棉布襯衫早被汗浸透。
他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浮漂,忽見那紅色浮子猛地一沉!
“來了!”何雨柱渾身肌肉跟著一顫,雙手如鐵鉗般攥住魚竿,腰往後一弓,整個人差點仰進身後的蘆葦蕩。
魚線瞬間繃成滿弓,發出刺耳的“嗡嗡”聲,水麵“轟”地炸開鍋蓋大的水花!
一條半人長的草魚騰空而起,鱗片在夕陽下泛著金光,魚尾甩得河水劈裡啪啦直響,濺起的水珠落在三人滾燙的胳膊上,轉眼就被蒸乾。
“穩住!彆讓它鑽水草!”張大民的破草帽“啪嗒”掉在地上,光著腳踩著燙得發紅的鵝卵石衝過去,手裡抄著樹杈要幫忙。
誰料何雨柱斜跨半步,借著魚甩尾的衝力順勢收線,那草魚像被馴服的烈馬,喘著粗氣癱在灘塗上,魚鰓一張一合,濺起的泥水把張大民的藍布褲腿染成了深色。
“這魚少說七八斤!”張大民按住活蹦亂跳的草魚,竹簍被拍得咚咚響,簍子邊緣都被魚尾掃出了裂痕。
他抹了把臉上的汗,露出缺了半顆的門牙笑道:“柱子,你這手腕子可真利索!”
還沒等他喘口氣,何雨柱又“嗖”地甩出魚竿,鉛墜砸得水麵“咚”地一聲,驚飛了蘆葦叢裡兩隻白鷺。
這次魚咬鉤的動靜更大,魚線“嘶——”地往河心猛竄,直接把何雨柱新買的解放鞋拽進了泥裡。
“是青魚!楊師傅搭把手!”何雨柱漲紅著臉大喊,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楊師傅趕緊把旱煙鍋往石頭上一磕,火星子四濺,擼起袖子就衝過去。
三人合力才把青魚拽上岸,那魚足有小腿粗,烏黑發亮的鱗片上還沾著河底的青苔,尾巴一掃,泥水全糊在張大民臉上,連鼻孔裡都是泥。
“呸呸!這畜生勁兒真大!”張大民抹了把臉,氣得直跺腳。
這邊剛把青魚塞進竹簍,楊師傅突然臉色一變,手捂住肚子直皺眉:“不行了不行了,早上那碗涼水豆腐灌的,肚子翻江倒海的,我得去後頭蹲個大號!”
張大民一聽,立馬也捂住肚子哎喲起來:“巧了!我這會兒肚子也鬨騰起來了!走走走,咱倆作伴!”
說著把魚竿一扔,拽著楊師傅就往蘆葦深處跑,還不忘回頭擠眉弄眼:“柱子,看好魚啊!彆讓老鴰給叼走了!要是遇見狼,你可得來救我們!”
“快滾蛋吧!”何雨柱笑著罵了一句,眼睛卻警惕地盯著四周。
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蘆葦叢,還時不時傳來“這地兒蚊子太多”“你彆搶茅坑”的拌嘴聲。
他蹲下身假裝係鞋帶,又偷偷觀察了一圈,確定沒人後,裝作彎腰洗手的樣子,將手按進冰涼的河水裡。
刹那間,一股熟悉的吸力傳來,何雨柱隻覺得眼前光芒一閃,意識沉入神秘空間。
百餘畝的水塘波光粼粼,原本空蕩蕩的水麵突然泛起無數漣漪。永定河的河水裹著成群的魚蝦蟹、密密麻麻的螺螄,如同被無形的大手推動,源源不斷地湧入!
何雨柱激動得渾身發抖,在空間裡來回踱步,聲音都帶著顫音:“老天爺開眼!這下真要翻身了!”
他兩眼放光,搓著手盤算:“這些魚蝦蟹往黑市一賣,先給於莉買塊上海牌女表,表盤上印著水仙花,走時精準還透著秀氣。
再買輛鳳凰牌女式自行車,那電鍍車把鋥亮,騎出去整條街都得盯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