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車剛碾過四合院門檻,何雨柱就看見三大爺一家搖著蒲扇坐在院門口。
閻埠貴斷腿的黑框眼鏡在路燈下泛著冷光,聽見車鈴一響,他那雙小眼睛瞬間黏在何雨柱身上,尤其是車把上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風乾野味混著煙火氣的香氣飄來,他的鼻子不受控地翕動了幾下。
“柱子今天咋這麼晚才回來?”閻埠貴晃了晃手裡的搪瓷缸,涼白開在缸裡晃出細小的漣漪。
“廠裡最近很忙嗎?”話是關心,眼睛卻直勾勾盯著袋子,鏡片後的目光像鉤子似的。
何雨柱故意把車往旁邊一歪,袋子跟著晃悠,野味肉的香氣更濃了:“嗨,今天下午去了趟山裡,可不就回來晚了嘛。”
他伸手重重拍了拍鼓囊囊的袋子,裡頭的野兔和野雞裹著油紙,隨著動作相互碰撞,發出細碎的沙沙聲,混著風乾肉特有的香氣直往人鼻子裡鑽。
三大媽“啪嗒”一聲把納到一半的鞋底子甩在石凳上,圍裙帶子還歪歪扭扭掛在脖子上,三步並作兩步就湊了過來。
她探著脖子往布袋子裡瞅,眼睛瞪得溜圓:“喲嗬,柱子跑山裡去啦?快讓三大媽瞅瞅,這裡頭到底藏著啥寶貝!可彆藏著掖著啊!”
“找山裡獵戶換的野味。”
何雨柱慢悠悠解下袋子,有意在閻埠貴鼻尖前晃了晃。
“搭進去我不少糧票、布票呢,嘖嘖,肉疼!”
風乾的野兔和野雞並排躺在布袋裡,野兔的肉條泛著琥珀色油光,肌理緊實,邊緣凝著深褐色肉筋;
野雞的肉質則呈淺紅,表皮皺縮出細密紋路,油脂沁在表皮結成薄薄的油痂。
昏黃路燈下,兩樣野味的香氣混著煙火氣,直往人鼻子裡鑽。
閻埠貴小眼睛滴溜溜一轉,突然“啪”地把搪瓷缸往石桌上重重一擱,涼白開濺出幾滴,在桌麵上暈開深色水痕。
他賠笑道:“哎呀柱子,這大晚上提東西多費勁!我幫你拎進去,你今天肯定累壞了!”
說著伸手就要抓袋子,袖口露出半截磨得起球的汗衫。
何雨柱往後一撤,袋子精準避開三大爺的手:“三大爺我哪敢勞駕您呐!您老金貴,這粗活我自己來!”
他把袋子摟在懷裡,慢悠悠推著車往中院走,車軲轆碾過青石板的聲音格外清脆。
閻埠貴僵在原地,手還懸在半空,盯著何雨柱的背影直嘬牙花子。
三大媽戳了戳他後腰:“眼饞也沒用!人家又不傻!”
閻埠貴這才回過神,抓起搪瓷缸猛灌一口涼白開:“哼,不就是點野味嘛,有啥了不起……”
話是這麼說,眼睛還直勾勾盯著中院方向,直到何雨柱進了屋,才狠狠把搪瓷缸往桌上一放,濺出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褲腳。
何雨柱剛把自行車推進中院,就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扭頭一看,棒梗正踮著腳跟在後麵,小鼻子使勁翕動:“肉味!我聞到肉味了!”
這小子知道現在何雨柱不待見自己,沒敢湊太近,隻敢遠遠跟著,像隻聞到腥味的小貓。
水池邊,秦淮茹正彎著腰搓洗尿布,汗水順著發梢滴進水裡,沾濕的白色短袖襯衫緊貼後背,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聽見棒梗的話,她直起腰,鬢角的碎發黏在泛紅的臉頰上,笑著衝何雨柱喊道:“柱子,袋子裡裝的啥啊,這麼好聞?”
說話間,她不經意地撩了撩頭發,露出纖細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