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端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剛要跨進門檻,冷不丁瞧見何大清弓著背,整張臉恨不得貼在門縫上,正伸長脖子看熱鬨。
兩人眼瞅著就要撞個滿懷,何雨柱急忙歪著身子躲過,賤兮兮地擠眉弄眼:“喲嗬!
老爺子這是偵查敵情呢?您老相好賈張氏正撅著屁股掃院子,不去搭把手獻殷勤?”
何大清氣得吹胡子瞪眼,反手“啪”地拍在何雨柱後腦勺上,震得他手裡的粥差點潑出來:“小兔崽子嘴越來越損了!
信不信老子真把那老妖婆娶回來,天天讓她收拾你!”
何雨柱頓時慫成一團,脖子一縮賠著笑臉:“老爺子,我錯了!您老英明神武,眼光獨到,怎麼會看上那種潑婦!”
“哈哈!叫你嘴賤!活該!”於莉笑得花枝亂顫,掐著何雨柱胳膊直抖。
何雨柱揉著被拍疼的腦袋,瞥見老爺子正坐回八仙桌邊,一手抓著油餅往嘴裡塞,腮幫子高高鼓起,油漬順著嘴角往下淌。
“我說老爺子,您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起這麼早是要乾啥去?”
他趕緊放下大盆,舀了一碗小米粥遞過去,說道:“老爺子,慢點吃,彆噎著。
何大清,灌了口粥,抹了把油乎乎的嘴:“白家大爺中午擺宴席,說是宴請貴客,要我掌勺。”
何雨柱瞪圓眼睛,滿臉不敢置信:“白敬業那老小子?除了會給他爹白七爺扯後腿,乾啥啥不行!您不是說最瞧不上他那德行嗎?”
何大清得意地晃了晃手指,壓低聲音:“沒辦法,人家給得實在太多!一桌席麵二十塊!就這價,全四九城找不出第二個!”
“二十塊?!”於莉手裡的碗差點沒拿穩,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我在暖瓶廠三班倒,累死累活一個月才掙十八塊!爸您這炒幾個菜,比我乾一個月還多?!”
何大清胸脯挺得老高,臉上笑開了花,故意擺出一副嫌棄的樣子:“也就這一回!碰到這種冤大頭不容易!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誰願意伺候那幫人!”
說著還不忘狠狠咬了口油餅,仿佛那二十塊錢已經揣進了兜裡。
何大清三下五除二扒完最後一口油餅,抹了把油嘴起身。
臨出門前扭頭瞥了眼裡屋,衝何雨柱扯著嗓子喊:“記得叫雨水起來!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以後哪家小子敢要?彆成天慣著她!”
“老爺子,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何雨柱梗著脖子往前湊,“要說慣著雨水,整個四合院誰不知道您是頭一號?就她屋裡那個大熊貓玩偶抵於莉兩個月工資了!”
“放屁!老子那是……”何大清被戳中痛處,臉漲得通紅,抬腳就往門外衝,“老子懶得跟你掰扯!”
“爹您慢走!”於莉笑得直扶腰,衝何雨柱擠眉弄眼,“你還敢惹老爺子啊,當心他真把賈張氏娶了給你當後媽!”
何雨柱翻了個白眼,抄起桌上半塊涼透的油餅狠狠咬了一口:“你聽他瞎扯淡!白寡婦年輕時候可比賈張氏漂亮多了。
柳葉眉杏核眼,十裡八鄉數得著的俊模樣。
再說那娘們雖然自私,但不像賈張氏,能撒潑打滾躺地上嚎半條街!”
他說著灌了口小米粥,喉結上下滾動,“真要把那潑婦娶回家,我高低得在院裡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眼不見為淨!”
……
中午十一點多,毒辣辣的日頭正曬得人發蔫。
雨水風風火火衝進堂屋,懷裡抱著幾瓶結滿水珠的冰鎮汽水,“哐當”一聲全堆在八仙桌上。
她盯著滿桌的美味佳肴,一把摟住於莉的肩膀直晃悠:“嫂子!你大姐咋還不來啊?我肚子都快餓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