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西斜,把四合院的青瓦染成暖橘色。
何雨柱哼著小曲推著二八大杠剛碾過門檻,車鈴還沒響,就見閻埠貴佝僂著背從門洞裡竄出來。
鏡片後的小眼睛泛紅:“柱子!你可算回來了!九斤魚才換十三斤棒子麵,這不是剜我心頭肉嗎!”說著說著,枯瘦的手直哆嗦。
三大媽“哐當”把搓衣板往井台一放,水花濺濕半截圍裙:“可不是!老閻在院裡轉了一晌午,飯都沒吃!”
何雨柱拍了拍閻埠貴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歉意:“三大爺,廠裡臨時安排我押車去紅星公社,實在走不開。不過您放心——”
他突然壓低聲音,嘴角勾起一抹狠笑,露出兩顆鋒利的虎牙:“那刁德一那孫子被我收拾慘了!我直接把他按在牆上,揍得他哭爹喊娘!”
話音未落,西廂房“砰”地撞開,閻解成衝了出來。
他三步並兩步戳到何雨柱跟前,食指幾乎戳到對方鼻尖:“傻柱!我家魚換虧了,你今天必須賠——”
話音未落,何雨柱突然暴起,單手抄起閻解成的後頸。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閻解成整個人被單手拎得雙腳離地,像隻垂死掙紮的鴨子般瘋狂亂蹬。
襯衫布料被扯得“刺啦”作響,領口處瞬間綻開裂口,狼狽不堪。
“小兔崽子長本事了?”
何雨柱另一隻手“啪啪”兩記耳光甩在後腦勺,打得閻解成耳際嗡嗡響,怒喝道:“在院裡跟你柱爺撒野?敢對老子指指點點的,反了你了!”
“放開我!”閻解成漲紅著臉掙紮,“你憑什麼打人!我去派出所告……”
話沒說完,何雨柱猛地鬆手,閻解成摔在泥地裡。
何雨柱沾著泥的布鞋“啪”地踩上他的臉,故意碾了碾鞋底,嗤笑道:“告?你試試!就這點傷,連輕微傷都夠不上,去派出所頂多賠你五毛錢!”
這動作看似隨意,卻把人尊嚴踩進泥裡,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使不得使不得!”閻埠貴急得眼鏡都歪了,三大媽也衝上來拽何雨柱胳膊。
何雨柱這才鬆開了踩在閻解成臉上的腳,沾著泥的鞋底離開時還故意碾了碾。
閻解成從泥裡爬起來,頭發糊著草屑,一邊咳嗽一邊指著何雨柱跳腳:“你等著!我早晚帶人收拾你!”
何雨柱突然上前半步,嚇得閻解成跌坐在牆根。
他摸出皺巴巴的煙盒,抽出兩根甩給圍觀鄰居,火柴“刺啦”點燃:“三大爺,看您麵子我不跟他計較。”
吐出的煙圈籠罩住閻解成慘白的臉,“小子,再敢嘴硬,我把你扔糞坑泡三天!”
三大媽急得直捶大腿,臉上的笑意瞬間轉為驚慌:“柱子,解成他還年輕,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彆跟孩子計較!”
閻埠貴賠著笑,臉上肌肉僵硬地扯出個難看的弧度,一邊幫腔:“就是就是!小孩子口無遮攔,你消消氣!”
閻解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被何雨柱瞪得縮著脖子。
他不情不願地吐了口泥,嘟囔著往廂房走,腿肚子卻還在微微發抖。
路過門板時,他泄憤似的踹了一腳,卻沒敢回頭看,影子被夕陽拉長,隨著他加快的腳步,慌亂地搖晃著消失在門後。
院裡圍觀的鄰居們頓時炸開了鍋,張大爺咂著旱煙袋直搖頭:“乖乖,傻柱這力氣也太大了!單手就把一米八的閻解成給拎起來了,跟拎袋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