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往後院那邊走,忽然一拍大腿,扭頭衝馬華道:“哎對了馬華,你去把刁德一那小子給我喊過來!就說我讓他過來瞧瞧,看看我是咋殺豬的——
他當食堂管理員的,總不能啥都不會吧?這種活兒總不能一直讓我這個副主任親自動手,他也得學著點!”
馬華一聽,趕緊點頭:“好嘞師父!”轉身就跟一陣風似的跑出去找刁德一了。
沒多大一會兒,馬華就把人給領來了。
刁德一那臉拉得老長,一步三挪的,滿臉都寫著“不情不願”,被馬華半拽半拉地拖到了食堂後院。
後院裡,一頭胖乎乎的大肥豬正躺在兩張拚起來的長凳上,“哼哼唧唧”地叫喚著,四條腿被麻繩捆得結結實實的,捆得那叫一個嚴實。
最逗的是,不知道哪個閒得慌的,還在豬肚子那兒用麻繩打了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看著彆提多辣眼睛了。
何雨柱瞅著那蝴蝶結,忍不住暗暗發笑,搖搖頭沒說話,轉頭看向一臉不服氣、正瞪著自己的刁德一。
咧著嘴笑道:“阿刁啊,你小子可得好好看著,看看老子是咋殺豬的。豬圈裡不是還剩一頭大肥豬嗎?後天那活兒就歸你了,你自己動手!”
刁德一梗著脖子,撇著嘴哼了一聲:“不就殺個豬嘛,有啥了不起的?這玩意兒有啥難的,我看一遍就會了!”
何雨柱聽了,也沒跟他抬杠,就嘿嘿笑了笑,沒說話。
他隨手抄起旁邊那把磨得鋥亮的殺豬刀,瞅準了正在嗷嗷叫的大肥豬脖子,“噗嗤”一下就捅了下去。
那豬血“嘩啦啦”地往外湧,全流進了事先擺好的大木盆裡,紅得晃眼。
何雨柱慢慢拔出刀,手裡握著那把血淋淋的殺豬刀,轉臉衝刁德一邪邪地笑了笑,揚了揚下巴:“阿刁,看清楚了沒?豬就是這麼殺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刁德一剛才那股子囂張勁兒瞬間就沒了,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慘白的。
嚇得往後猛縮了一大步,腳後跟“咚”的一聲磕在了牆根上,疼得他齜牙咧嘴也顧不上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木盆裡還在冒泡泡的豬血,嘴唇一個勁兒地哆嗦,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剛才那點不服氣早就跑沒影了,眼裡隻剩下發慌,喉結一個勁兒地上下滾動,兩手也不知道往哪兒放,下意識地就攥緊了衣角,指節都攥白了。
何雨柱看刁德一那慫樣,笑得更歡了。他把手裡還滴著血的殺豬刀往刁德一懷裡一塞。
打趣道:“阿刁,後天就輪到你上陣了,先拿著試試手感,省得到時候手生。”
那冰涼帶血的刀剛碰到刁德一的手,他就跟被針紮了似的,“嗷”地一激靈,刀沒抓穩,“咣當”一聲掉在地上,刀尖在青磚上磕出個小坑。
他魂兒都快嚇飛了,連連往後退,腳底下打著絆,嘴裡結結巴巴地喊:“我、我這兩天身子骨不得勁,得、得去找吳主任請兩天假……”
說著扭頭就往外小跑,跟後麵有狼追似的。
“那行啊,”何雨柱在他身後揚聲笑道,“豬圈那頭我給你留著,等你病好了回來再殺!”
話音剛落,就聽“哎喲”一聲,刁德一沒留神腳下的門檻,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吃屎,手忙腳亂地扶住牆才站穩,頭也不回地竄沒影了。
這一下可把後院的人都逗樂了。
劉嵐笑得直捂肚子,眼淚都出來了,指著何雨柱道:“哎喲媽呀,笑死我了!傻柱你可太損了,看把人家嚇的!”
馬華也咧著嘴笑:“活該!讓他平時總跟我師父作對,我師父報仇啊——那可是‘小人報仇,從早到晚’,丁點不帶隔夜的!”
何雨柱抬手就在馬華後腦勺上拍了一下,笑罵道:“你小子瞎說啥大實話!”
這話一出口,眾人笑得更歡了,後院裡的笑聲混著豬血腥味,倒也熱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