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屋裡冷鍋冷灶,昏黃的燈光照著滿桌狼藉,賈張氏和賈東旭母子倆相對無言,沒一會兒就憋不住了。
“你個窩囊廢!連個媳婦都管不住!”
賈張氏先開了口,指著賈東旭的鼻子罵,“今天丟多大的人?秦淮茹那胸脯子,全院的老爺們都看光了!往後街坊見了我,指不定怎麼戳我脊梁骨!”
賈東旭本就憋了滿肚子火,被他媽這麼一罵,火氣“噌”地就竄上來了。
他的嗓門瞬間拔高:“媽!您還好意思說?這事兒不就怪您對小當太刻薄嗎?您要是沒把那袋子奶粉偷偷喝了,秦淮茹能跟我鬨成這樣?”
他梗著脖子,臉上的肉都繃緊了,心裡頭又氣又急——本來就夠亂的了,他媽還在這兒火上澆油,真是越幫越忙!
“這事賴我?”賈張氏跳著腳反駁,“今天早上那點奶粉底子,是誰搶著喝了?還不是你!”
“那你咋不說,我早飯的窩頭被你啃了?”賈東旭梗著脖子回嘴,“我要乾重體力活,肚子裡沒食,頂得住嗎?”
兩人吵得臉紅脖子粗,賈東旭忽然住了口,捂著咕咕叫的肚子皺眉:“先彆吵了,您趕緊弄飯!我快餓死了。”
賈張氏向來懶得動鍋鏟,遲疑著搓手:“要不……我去老易家把秦淮茹喊回來做?”
“她能回來?”賈東旭嗤笑一聲,“這會兒指不定在一大媽那兒哭呢。”
“讓她死外麵去!”賈張氏氣呼呼地拍桌子,“那麼多雞蛋全讓她摔了,敗家娘們!”
賈東旭眼珠轉了轉,忽然露出點算計的笑:“讓她在一大媽那兒待著也好,一大媽心善,肯定管她飯。咱家正好省一頓,劃算。”
賈張氏一聽,覺得這話在理,雖然不情願動手,還是嘟囔著起身往灶台挪:“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娶這麼個攪家精……”
一邊罵,一邊不情不願地挪到灶台前,慢吞吞地添柴、引火,那動作懶懶散散的,像是每動一下都費了老大的勁,鍋裡的水半天都沒動靜。
何雨柱一行人說說笑笑往全聚德去,剛拐過拐角,何雨水眼尖,忽然拍了拍湘茹的胳膊,指著不遠處牆根下瘋跑的小子:“湘茹姐,你看那不是你們家棒梗嗎?”
湘茹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正是自家外甥?
她腳剛抬起來想上前喊聲人,心裡頭打著小算盤——她跟何雨柱都那關係了,這會兒帶著外甥去全聚德蹭頓好的,想來他也不會說啥。
誰料棒梗眼角餘光一掃,先瞧見了人群裡的文麗,那股子瘋玩的勁頭瞬間沒了,臉“唰”地白了。
他今兒個放學以後在外頭野了那麼久,作業一個字沒動,哪敢撞見班主任?
二話不說,貓著腰就從旁邊胡同口溜得沒影了,動作快得像隻受驚的兔子。
“得嘞,這小子準是看見文老師了。”何雨柱看得直樂,衝湘茹笑道,“跟耗子見了貓似的,看來今天是沒這口福了。”
湘茹愣了愣,臉上滿是困惑。
何雨水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解釋道:“湘茹姐,文麗姐是棒梗的班主任呢!”
這話一出,湘茹也忍不住笑了。
她當然知道自家外甥有多調皮搗蛋,班主任可不就是他的頭號克星?
剛才那慌不擇路的模樣,倒真像被貓攆的耗子,想想就覺得好笑。
湘茹笑著轉向文麗,眼裡還帶著點不好意思:“文麗姐,真對不住,這孩子被慣壞了,讓您費心了。”
文麗正看著棒梗溜走的方向笑,聞言轉頭看向湘茹,目光落在她白皙秀氣的臉上。
她忍不住讚道:“你是秦淮茹的妹妹湘茹吧?長得可真俊。”
她說話時語氣溫和,眼神也透著真誠的善意說道:“小孩子皮實點正常,棒梗就是性子野了點。”
“您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