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抬眼看向何雨柱，聲音悶在布料裡，帶著點刻意藏起的試探：“那你呢？是心裡真惦記著，還是……隨口哄我？”
何雨柱笑了，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燈光恰好落在她唇上，方才被他親過的地方還泛著水光，像沾了晨露的花瓣。
“你說呢？”他故意放慢了語速，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唇線，“若不是揣著念想，哪會灌了口虎鞭酒壯膽——”
這話戳中了婁曉娥的癢處，她“噗嗤”笑出聲，伸手在他胳膊上擰了把，力道卻輕得像羽毛：“沒個正形兒。”
可眼裡的笑意藏不住，連眉梢都染上了甜，“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
她說著往何雨柱懷裡縮了縮，旗袍領口的盤扣蹭過他的衣襟，發出細碎的聲響。
何雨柱低頭時，正瞥見她胸前盤扣鬆了線，水紅色肚兜的邊角露出來，並蒂蓮的繡紋在燈光下泛著柔潤的光。
他喉結滾得更厲害了，呼吸粗重起來。
抬手捏住那根鬆了的線，目光卻黏在她泛紅的頸側挪不開，指尖順著盤扣往下滑了半寸，帶著滾燙的溫度，擦過她的肌膚。
婁曉娥瞧著他這副樣子，忽然覺得好笑，反而往前湊了湊，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頜：“怕什麼？又不是頭一回。”
她的指尖順著他的衣襟往下滑，劃過他緊實的腰腹，“上次你在這屋裡，你可不是這副拘謹模樣。”
何雨柱被她湊過來的氣息燙得一僵，耳尖瞬間紅透。
她指尖劃過腰腹時，他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卻偏過頭，聲音帶著點啞：“那時候……那時候不是被你勾得沒了分寸。”
話沒說完，他忽然扣住婁曉娥作亂的手腕，力道不算重，掌心的溫度卻燙得驚人。
目光沉沉地落回她臉上，喉結又滾了滾：“再說了……現在不一樣。”
這話逗得婁曉娥笑出了聲，肩頭微微發顫，旗袍的下擺又卷上去幾分，露出的小腿蹭過他的褲管，帶著點微涼的柔滑。
“那現在呢？”她仰起臉，眼尾輕輕挑著，像隻狡黠的貓，“是酒勁兒沒上來，還是……不敢了？”
何雨柱沒說話，隻是低頭吻了吻她的眉骨，又吻了吻她的眼角，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了什麼。
婁曉娥閉著眼，睫毛在他手背上輕輕掃過，帶來一陣細碎的癢。
她能聞到他身上的煙火氣混著酒氣，還有點皂角的清爽，是讓她心安的味道。
婁曉娥睜開眼，撞進他盛滿笑意的眸子裡，忽然覺得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動湊過去吻他的唇，帶著點蜜水的甜，又摻了她方才偷抹的薄荷香膏，清清涼涼的，像夏夜的風。
何雨柱的手順著她的腰線往下滑，停在她的膝彎處，輕輕一抬，就讓她更穩地靠在自己懷裡。
婁曉娥的腳尖點著他的鞋背，能感覺到他腳心傳來的溫熱，順著腳踝一路暖到心裡。
她忽然想起什麼，從枕下摸出個小盒子，遞到他麵前：“給你的。”
盒子裡是塊鋥亮的手表，黑色的表帶襯著銀色的表盤，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她的指尖輕輕蹭過表盤邊緣，聲音軟下來，“前陣子托人從友誼商店捎的進口貨，一直想給你，今天總算能交到你手上。”
何雨柱捏著手表，隻覺得那金屬外殼涼絲絲的，卻像裹著團暖烘烘的熱氣，熨得心口發燙。
她說著往床裡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這兒，我幫你戴上試試，就一會兒。”
帳幔被她隨手拉得更攏了些，將外麵的月光擋在簾外，隻留一盞昏黃的燈，把兩人的影子揉成一團。
何雨柱挨著她坐下，手腕被她輕輕攥住時，能感覺到她的指尖帶著點薄繭，劃過他的皮膚時，像羽毛搔過心尖。
婁曉娥把表帶往他腕上繞，指腹不小心蹭過他的脈搏，兩人都頓了頓，她才低低地笑：“倒是合身。”
她忽然往他肩上靠了靠，頭發蹭過他的下頜：“柱子，你說……咱們這樣，能多久？”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伸手將她往懷裡帶了帶，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腿上。
他的指尖摩挲著腕上的手表，冰涼的金屬仿佛也染上了溫度：“隻要你想，就永遠這樣。”
婁曉娥沒說話，隻是閉著眼笑，眼角的細紋裡盛著滿滿的光。
她能聽見他的心跳，沉穩有力，和腕上手表的滴答聲疊在一處，像敲在她心上的鼓點。
夜漸漸深了，燈芯燒得越來越短，帳幔外的蟲鳴也低了下去，隻剩下兩人淺淺的呼吸，纏在一處，像化不開的糖。
何雨柱低頭時，看見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扇子，唇角還揚著淺淺的笑意，想來是安心了。
他抬手摸了摸腕上的表，冰涼的觸感裡裹著她的心意，忽然覺得比什麼都珍貴——有她在身邊，連時間都變得甜絲絲的。
帳幔輕輕晃著，將月光篩成細碎的銀粉，落在她的發梢，也落在他腕間的手表上。
何雨柱忽然覺得，這夜太長，又太短。長到足夠讓他把她的眉眼刻在心裡，短到還沒好好看看，就怕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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